不到的晏勾辰,二来却是自己曾经将晏狄童强行侮辱,对方怎会不恨?如此一想,晏狄童会参与到陷害自己的事情当中,这倒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一时间师映川微闭了双眼,淡淡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毕竟人心隔肚皮,你又怎会知道那晏狄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被囚禁在王府,终身不得外出,那么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什么了,此事到此为止。”
师映川说罢,望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一时间却是不再言语,血眸里的情绪淡而不散,如同几尾小蛇缓缓游走,眼神冰冷一片,再不见丝毫的温润,他的双眼似乎都在隐隐泛着滔天的血光,那是嗜血暴虐的预兆,师映川就这样静了片刻,就当他整个人纹丝不动得都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道:“勾辰,你可知道我在这些段日子里,都遭遇到了什么?”不等晏勾辰回答,师映川看着窗外,眼中忽然就流露出几抹刻骨的恨意,语气却越发平静,道:“现在的我,不会再信任任何人,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永远也不会去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舍生赴死……从前我还以为,虽然自己年幼时吃了些苦,但不管我身世如何飘零,老天爷也总算是手下留情,让我在后来得到补偿,让这世上终有人疼我怜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将我庇护,然而后来我才知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爱!”
看到师映川神色间的变化,那种惘然,怨毒,失望,落寞,愤恨,嗜血……无数负面的情绪在青年眉宇间不断转换,令人心悸,晏勾辰便知道对方在这段时间里必是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乃至伤害……这时师映川的手上忽然感受到一阵淡淡的温热,将沉浸在冷酷回忆中的青年拉回到现实,他微移了目光,看着正握住自己手掌的晏勾辰,不由得微微挑起双眉,沉默良久,仿佛变成了一幅静止的人物画,晏勾辰眼中闪耀着淡淡璀璨的光芒,平声道:“无论发生过什么,至少你现在平安归来,这就足够了,不是么?”师映川凝视着男子,忽然就低低笑了起来,用了低沉又有些缥缈的声音叹道:“……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轻轻抽出手,神色之间已经多了几分端然与桀骜,手指轻叩着桌面,说道:“自今日起,大周开始准备扩军,并向周边诸国发布通告,令诸国即刻归附,递交国书归降,否则大军压境,毁其宗庙,灭其皇室苗裔,有迟疑者,就拿它第一个开刀……世人皆谓我为魔,既然如此,就让天下人看一看,到底什么叫作魔头,什么叫作无法无天!”
晏勾辰心中念头急转,却是正色道:“你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么?”师映川淡淡反问道:“那么,你以为我是在做什么?”晏勾辰微微沉吟:“只是……眼下尚有一事,不可不明,你当日失踪之后,群龙无首,青元教被几位长老把持,将接连几场骚乱弹压下来,才稳住了局面,这段日子以来,倒也还算风平浪静,但你如今既然回来了,我担心这些人或许未必情愿交出手中把持着的权力,万一……”
晏勾辰这种疑虑是很正常的,任谁都会这么想,不过这其中内·幕只有师映川自己知道,那几位长老除了潇刑泪之外,其他的要么是活尸傀儡,要么是被九转连心丹彻底吞噬思想的蛊控宗师,都是被自己牢牢操控在手心里的力量,比起任何人都可靠,是能够彻底信任的,如此一想,当下就淡淡道:“无妨,有些事你不清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几个人都是可以相信的,不会背叛我,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晏勾辰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师映川为什么会如此笃定自信,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恰逢这时,有太监来报:“……青元教诸位长老求见国师。”
晏勾辰闻言,并不意外,且不说自己身边是否有青元教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