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很是放心,笑道:“莫推辞,贺卿家,哀家十分信任你,要是你觉得不过关,那该女子必定不行了。”
贺玄知道再推辞无意,便应下了,“臣遵命。”
太后心头落下一块大石,算是舒坦了不少,她重新躺会靠枕上,懒懒地问道:“贺卿家,今日朝上,可有何要事?皇上怎么处理的?”
太后关心朝政,却从未干涉过政务,她总是定期找来贺玄,闲谈国事。贺玄知道她的习惯,便挑了些重头答:“南疆的动乱基本平息,今日拨了一批工匠赶赴南疆,帮助异族百姓重建家园,安稳民心。”
太后点头赞同道:“嗯,先战后和,这主意不错,治天下还是要靠稳固民心啊。皇帝能够想到这个,不错。对了,金威大将军何时班师回朝?”
贺玄道:“还需些时日。”
其实这时,贺玄想起一人。先战后和其实就是采纳了他的建议,在朝堂上提出来时,众人也一致赞同,而关于萧霆真推迟回朝这事儿,贺玄竟也鬼使神差般依了沈赞的想法。要说沈赞不是治国的料,那是假的。可那人明明不想……为何……?
正琢磨着,太后又唤了他一声:“贺卿家?”
“嗯?”贺玄回神,深知失礼,有些仓促地垂首道,“太后请说。”
太后见他神情恍惚,心想是不是朝中出了大事,使堂堂贺相愁眉紧锁,“贺卿家,今日……可还有何要事?”
贺玄心道,要说什么要事,那倒没什么了,估计也就那桩事了,“太后,皇上把高太傅辞了,钦点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做太傅。”
“什么?!”太后直起腰来,十分吃惊,一旁的小宫女赶忙过去扶她,低声道“太后小心。”
太后虽不明其中缘由,但一想起高太傅佝偻着背脊天天家中宫里来回跑,只为教导皇帝的样子,不免不忍心,愤愤道:“这是为何?高太傅虽年事已高,但为人耿直,学识渊博,整日挂念皇帝,何故将他辞去?这得给哀家个说法。”
贺玄斟酌了一下,想着得把事情说圆了,“太后,此事皇上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想着高太傅有了年纪,多病在身,风雨不顾地进宫教书,实在辛苦,他早已到了告老的岁数,不如放他归家养老。高太傅虽有满腔学赋,但是拖着病身,记性也常出错,皇上政务缠身,课业也紧,两方都不便利,还不如换个身强力健的太傅,来得方便。”
太后只关心一个问题,“那……那位新科状元可有真才实学?能否教授皇帝课业?”
贺玄想想沈赞这人,性子有些古怪,也不算坏,满腹心思难以猜透,倒是这学问深浅可以保证,自己观阅过他数篇文章,字句铿锵,头头是道,也有一手好字,应该是靠得住的,便道:“臣可担保,新科状元的学问是一等一的。”
太后顿时欣喜,“是吗,贺卿家,那这状元今年怕是有些岁数了吧?不会比高太傅小不了几岁吧?”
贺玄摇头,道:“二十几,还很年轻。”
太后沉下脸来,不放心道:“如此年轻?怎能胜任帝师一职?贺卿家,皇帝这决定有些草率,哀家不放心。”
贺玄道:“太后毋需担忧,新科状元才学过人,这点,臣可竭力担保。”
太后自然信任贺玄,但一想起太傅也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不免有玩心,要是与皇帝厮混在一起荒废课业该如何是好?
太后是皇帝的娘亲,自己儿子到底什么德行,她当然清楚,只是念在皇儿已大,不便教训,这才管得宽松些。高太傅曾向她诉过苦,说皇帝与侍读蒋冰一齐逃课,微服出宫,赖了他不少课业。太后事后有些火气地训了两人一顿,两人才收敛不少。
这次换太傅……
“贺卿家,”太后正色道,“你去将那新科状元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