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赞往前走几步,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店里走出来,衣衫邋遢,头发凌乱。那人见沈赞,满脸的不屑,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小二瞧着,赶紧打圆场,道:“哎呀,王公子那是昨晚熬夜看书,睡得不好,今个儿脾气也差了些,沈公子莫见怪。”
沈赞自然不在意,这店里瞧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何必挂心?
“哎呀,差点忘了,沈公子啊,一旁偏巷里有辆马车在等您啊,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您看我这猪脑袋,差点忘了告诉您!”小二连连自责,点头哈腰道。
沈赞一挑眉,便知是怎么回事,低声道:“我去看看,你去忙吧,晚饭不用做我那份了。”
“好嘞!”
偏巷里有些潮湿,还比较昏暗。
果然有辆马车停在那里。那匹马甩着尾巴,看沈赞走近。
沈赞抬手屈指,笃笃笃敲了敲马车的门框,道:“没睡死就给我出来。”
不一会儿,帘子被猛然掀开,从里头探出一个人来,那人果真睡眼惺忪,脸色苍白。
“你也知道要回来?我等你等得快睡着了。撒个纸钱也要一天啊?”那人打着哈欠抱怨,眼睛哀怨万分地瞥了一眼沈赞,风情万种。
沈赞笑道:“你倒是体贴,把行李都给我收拾好,运来了?”
“废话,这京城里,怕是只有我还挂心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看你替我挣了不少钱的份儿上,我还懒得理你。”那人说话刻薄,眼角的泪痣冷艳万分。
沈赞只得安慰他道:“好好,就你对我最好,最上心,那么,请你再把我的东西运回澜风楼吧。”
“什么?运回去?你不是今天要离开京城了么?怎么,又舍不得走啦?”
“不是,只是出了点状况,怕是不能很快走了,我得再留些时日。麻烦徐老板帮我再把行李运回澜风楼吧。”沈赞想起了宣鹤的脸,忍不住笑了。
徐梦澜有些吃惊地看着沈赞,无法忽视他嘴角愉悦的笑意,问道:“喂喂,阿赞,你不会是坠入情网了吧?”
“胡说。”沈赞蓦地意识到自己笑了,赶紧敛起笑容,道,“一些琐事而已,我最后还是要走的。我并不喜爱京城,哪有江南好?”
徐梦澜知道沈赞是个铁了心就不会改变的人,他说要走,天皇老子也留不住他。
“上车吧,我们一起回澜风楼。你既然不走,那我们澜风楼的头牌又回来喽。”徐梦澜十分开心。
沈赞无奈道:“你就知道钱,徐老板。”
马车嘚吧嘚吧跑回了澜风楼。徐梦澜吩咐下手卸了车上的行李,搬回蓼兰厅,重新摆回原位。
“阿赞,你先梳洗一下,换身衣裳,今晚还得接客。”徐梦澜道。
沈赞不满地瞧他,道:“你可真狠心呐,徐老板。”
“唉哟,我心狠?我心狠就不会放你这棵摇钱树走了。你知道今晚排队来找你的人有多少么?刚才有个疯子捧了一包袱的银子冲进了澜风楼,硬要见你,你知道我是忍着多么大的心绞痛,才把他赶走的么?呵,你知道么?”徐梦澜一提起此事,心还真的疼啊。
沈赞只好妥协认输了,“好好,我这就去。”
站在街上,便能感到这里才是京城真正热闹繁华的地方。林立的楼房前人流不息,马车不断,莺莺燕燕的笑声腻得可以泡蜂蜜水了。不知哪来的脂粉香,弄得沈赞鼻子痒痒的。
没错,这里是京城的红灯区。聚集了几百家青楼,倌馆,各式各样的人,都会慕名而来,男人可以找女人,也可以找男人,京城风气开放,早已对男|风多见不怪了。
澜风楼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倌馆,而沈赞,则是澜风楼的头牌。
徐梦澜让沈赞从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