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听这话有些奇怪,什么叫是别人的了,但仍严肃地问道:“何时开始?”
“怕是不足一个时辰了!”
贺玄心下思忖着,沈赞好歹也是参加过院试的人,抛头露面去接客,实在不妥,有损朝廷颜面,于是对欢喜道:“备车,我这就去。”
而白止和蒋冰二人,自然而然被贺玄用强硬手段,“遣送”回了皇宫。要说贺玄的权力有多大?白止苦笑着告诉你们:连老子都怕他三分呐,这个专|制到没边儿的人!
此时的澜风楼前,已是人山人海,有钱的,进去看热闹;没钱的,凑在外头瞧热闹。
潦倒的酒客们都从别家青楼涌了出来,听闻了锦筠公子要接客的事,个个血液沸腾,虽然他们只听别人一传十十传百地说锦筠公子如何貌若天仙,但都无缘一见,除非像某些大富商,一掷千金,只为得到与锦筠公子相处的一夜,还是规规矩矩没有身体接触的那种。那锦筠公子得美到什么程度啊!
得闻锦筠公子要开|苞接客的消息,京城中仰慕锦筠多时的名流们都驾车赶来,只为赢得锦筠公子的“第一次”。
偌大的大堂,此刻竟显得有些小,坐满了人,人声鼎沸。
徐梦澜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就算不点陪侍,光酒水费,就很可观呢。
表演的歌舞台换了崭新的红毯,那种红得像是滴血的颜色,愈发衬得事情的隆重。
阿四跑上来,咬耳告诉徐梦澜:“老板,一切布置妥当。”
“好,那就开始吧。”徐梦澜笑了,“杉儿,快叫锦筠准备准备,出来见人了。”
杉儿站在蓼兰厅门口,心情复杂地应下,他们主仆的命运,怎么有点像?
徐梦澜姿态冷傲地走上舞台,原本喧哗的大堂顿时静了下来。他举目一扫,看到了许多熟面孔,都是对锦筠痴迷到不行的人,再一扫,竟在角落看见了一日未见的人,孟廉方!这个人怎么来了?难道也想同人争夺锦筠的初夜么?啧,不自量力!
徐梦澜还有心思在心里骂起人来,走神片刻,这才想起自己在台上,于是清清嗓子,开口道:“今夜,想必诸位都期待至极,我知道楼外也围了不少的看客,人人都想一睹锦筠的风采,当然,今晚在座的都有福了,皆能目睹锦筠的风姿,但想拥有他,却未必了。”
“啊呀,徐老板啊,别废话,赶紧叫锦筠公子出来吧!我们要一睹他的美貌啊!”
“就是就是,快点吧!等不及了啊!”
众人起哄。徐梦澜心里骂着庸鄙但脸上却挂起一丝微笑,“自然,一会儿你们就能看见了。杉儿,请上锦筠公子!”
大家凝神注视着舞台,根本不想放过一个画面。
突然,半空中下起了花瓣雨,妖冶的玫瑰花瓣如锦蝶般漫天飞舞,旋转而下,密集的程度堪比落雪。琴瑟的奏鸣顿起,悠悠扬扬地弹起了《金缕曲》。看客们先被绚烂的场景给迷住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看事物带上几分幻觉。
那一袭纯白的身影便从台阶上走下,步子轻缓无声,一头如瀑的黑发散在肩头,随动作轻晃。过长的衣摆被拖曳着,一段白脂玉膏般的脚趾怯怯地露了出来。
大家都无意识地张大嘴,只差直接淌口水了。
嫣红的花瓣从头发上滑落,沈赞仪态端庄大方地往下走,一边暗骂徐梦澜的花俏手段,搞什么花瓣雨,他又不是要出嫁!可面对众人,一群完全不认识的人,他还是得装出一副温柔高贵的样子。
半透明的袍子挂在身上,每走一步沈赞都觉得它要滑下来了,抑制住那股隐隐的羞耻感,他还是走到了台中央,灯火太亮,他都看不清台下,只好放空前方,粲然一笑,而后羞怯地半低下脑袋。其实他是在等徐梦澜的“最后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