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楚一怔，随即指尖一勾脖颈上的纤细银链，将形似阿戈摩托之眼的护身符连带之下的星辰碎片一同轻柔地拉了出来：“你是指它？”
她的尾音上挑，像是在疑惑，但她的态度却如同肯定句。
康斯坦丁瞥了护身符一眼：“另一维度的星辰碎片。某种护身符的仿制品，同时还是个连结双方的魔力通道。”
命运博士摇了摇头：“不是它。”
澹台楚在心里为自己没能隐瞒过对方的这一事实叹了口气。抬起右手，细碎光点在她指尖如流水般盘旋，澹台楚目光转向红罗宾：“我的魔力并不重要。”
她和斯蒂芬的会面每次都碍于双方各自的状况而不太长，但也足够她从斯蒂芬口中了解大部分魔法体系。斯蒂芬的力量除去他本身外，还有着其他维度的神明和魔神的加持。其中维山蒂和霍格斯的力量是他最常使用的。但命运博士的力量和斯蒂芬提到的都不吻合。从进入他的命运之塔的钥匙和塔内的装饰来看，命运博士魔力的来源更像是埃及神明。
让她更加好奇的是……命运博士和康斯坦丁似乎都没和斯蒂芬见过面？
康斯坦丁起身走到门前，转过身和扎塔娜道别：“小札，我先走了。”随着最后一个单词，他的身影凭空消失在命运之塔中。
命运博士俯下身凝视了一会儿红罗宾，伸出手，掌心上空有微小星体沿着某种轨迹缓缓旋转：“提姆·德雷克的意识不在躯壳之内。”
夜翼皱了皱眉：“那提姆的意识去了哪里？”
命运博士直起身：“困于自我。”
澹台楚走到红罗宾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一只微小的瑰丽蝴蝶化作细碎光点没入红罗宾额头，不过半秒后光点重又回到她手中，在她指间一闪而没：“准确来说，红罗宾的意识沉入了潜在意识，从而使得另一个意识得以占据他的表面意识，并得以越过他的潜在意识、通过深层意识取得他的印象、记忆、经验和曾经受过的伤害。”
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将人的人格比作冰山。在水面之上、为人所见的部分不过七分之一，剩余的皆沉没在水面之下。水面上的部分即为表面意识，水面下依次是包含了价值观、信念、情感这类心理的潜在意识，其次是深层意识，最后是随基因传承的无意识。
意识的维度同样可以被这样划分。她在意识维度建立的长廊处于潜在意识和深层意识这一维度，而那些各式各样的门则通向万物的无意识。
陶德看着昏睡中的红罗宾：“你们能唤醒他的意识吗？”
命运博士轻柔地握紧手掌，那些星体消失在他手中，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蓝芒中的楔形文字：“提姆对此世之认知与其信念从谁得来？”
夜翼和陶德同时看向蝙蝠侠。
澹台楚点点头：“那就是陶德。”
陶德怀疑地说道：“我还以为是需要对他影响最大的那个人去。”
“正因为影响最大，所以红罗宾潜在意识的化身很有可能是蝙蝠侠。”澹台楚叹了口气，“我需要一个能直面他的……换言之，不会受到红罗宾潜在意识影响的人。”
更直白地说，就是一个和红罗宾的信念相差更远的人。
陶德显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行。我要怎么做？”
“我会和命运博士一起把你的意识送入红罗宾的潜在意识。”澹台楚犹豫了一会儿，“湿婆有可能对红罗宾的意识做了手脚，你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
陶德的接受让澹台楚挑了挑眉。伸手拨了拨垂在额前的细碎发丝，澹台楚确认它们能够遮住她眉间一会儿将要发生的变化：“我会先进入你的意识。”
澹台楚吸了口气，像她曾经练习过、做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