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四月,张潮生一如既往用功练武,春意略带清寒,却不能阻挡其热情。
这日他完成一天功课,正要进行每日的琴艺修炼,忽听门派巡守弟子来报,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指名道姓要来找他。
所以现在张潮生坐在亭内石凳之上,手执一封书信,当着面前这个目含期待的少年打开阅读:
潮生吾侄,见信如唔
吾是你叔,最近可好?
教书先生,告诉叔说,写信要有,开头落款,每句最好,尽量简短。四字长短,挺不错吧?
你哥阳宝,不听管教,上天下地,你婶有孕,忙不过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婶现在,做饭不易,打发他去,长歌找你。狠狠教训,让他明白,天高地厚!
叔听说过,重要的事,要说三遍,你听好了,等你婶子,出了月子,叔带她们,再去看你。
在这之前,看好你哥!
在这之前,看好你哥!
在这之前,看好你哥!
你叔
阳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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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生满脸黑线地看着手中的这封古怪信件,这是什么意思?
重要的事说三遍?
你确定你不是穿越过来的么!
况且这算什么,一封信就打发我了?
还有这个跟着信一块而出现在这里的二缺少年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叫我给你养儿子么,还要看好……
张潮生目光转移到面前倚靠在亭柱旁的少年,见他与自己差不多年纪。
双目灵动有神,嘴角似翘非翘,一副聪明机灵的样子。
只是当他看向一身长歌制服的自己时,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傻气却是莫名熟悉……
熟悉个屁,简直跟他老子一样!
苦恼地看着面前少年,张潮生思索半晌,张口说到:
“你…… 这封信上说的,阳大……叔,阳大叔的儿子,也就是,你?”
那少年听张潮生提到自己老爹,撇了撇嘴,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阳大福是我爹,我想他那种又糙又暴力的臭老头应该没有人会抢着认他做爹吧?”
怎么办,我竟无言以对。
张潮生默默无语,这一张嘴就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性格也是如出一辙啊。
怎么办,自己肯定不能成天带这个孩子这跑那跑的,可是这封信上又特意交代要看好这个孩子,看信上说的只言片语就知道了这个所谓的哥哥多能折腾人了……
张潮生觉得头有点大,忍不住抬手扶额。
“喂,你就是老头子成天挂在嘴里的张潮生?听说你认我爹做叔,啧,肯定是那个臭老头自说自话的,长歌门的弟子为什么要认一个暴力的老头子做叔……”
张潮生眉头微皱,看来还是一个正处在中二期的叛逆少年啊,那就不能用怀柔政策了……
中二少年必须好好教育。
“阳宝,你就先在长歌门住几个月,这几个月中,我会交给你一些基础的武学知识,听说你很有活力,那就先学习一下通用的武学基础吧”
“还有,这几个月内,你要听我的指挥,长歌门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有很多武功高强的前辈隐居于此,还有一些只有核心门人才能去的地方,待会我会一一与你细说,你切记不可擅闯。否则,江湖规矩,你一定不想尝试。”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呗。”
阳宝无所谓地撇撇嘴,又一脸兴奋地问向张潮生:
“如果我听你的话,你能教我轻功么?就是你刚才带我过来时飞得特别高的那一种!”
阳宝眼神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