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挺好,这几个人都挺靠谱的。”华朝达略一犹豫,“不过……我觉得,王瑶和她老公的关系有点问题。”
“哦?为什么?”
“不知道……,直觉。”华朝达给陈峻倒了半杯红酒,“下午交谈的时候,万毅然当着大家的面打断了王瑶,态度挺粗暴的,然后又马上在言语当中给王瑶示好。”
“这种情况,听起来就不是第一次了。”陈峻想了想,“你怎么办?”
“不关我的事,王瑶不说,我就装不知道。”华朝达脑子很清爽,倒不是怕陈峻吃醋,只是别人的家务事,确实没有主动管的必要。
“嗯,不过如果她找你求助,你还是得表现得像个男人啊。”陈峻笑笑,他并不介意王瑶过去主动追过华朝达。“说起来,我爸这周末在北京,静然也在,敢一起吃个饭不?”
“什么?!”华朝达差点被呛着,“你说……什么?”
“嗨,怂了不是?”陈峻玩笑,“没事,我爸知道我性取向已经十来年了,再说了,即使他心里再烦你,也不会当面迁怒你——最多要我下不来台。”
“我……,好,我陪你。不,我和你去。”华朝达心一横,反正也躲不过去,又握拳,“他要敢让你下不来台,我……”
“就怎样?”陈峻饶有兴致。
“算了。”华朝达想了想,憋出这句,气闷。
饭后,华朝达屁颠屁颠跑去洗完,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打开邮箱,一如既往地收发邮件,点检工作遗漏;把未接来电一一回拨,询问所需。这是作为卖方的自觉性,也是他的工作职责。拨到第三个,华朝达发现是个向来神通广大信息灵通的同事打来的,略微好奇,于是问,“怎么回事?”
“风紧,小心,明天会里会带稽查大队过来,你自己当心。”同事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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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大家对证监会的简称,非此不足以显得高深莫测,非此不足以显得高山仰止。
华朝达警惕性极高,听完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之后,他立马翻出了自己留存的所有材料,从做买方时所有的调研报告、笔记,到做卖方的每一次纪要、每一次重要通话记录,确认无误之后,他又用陈峻的电脑打开了陈峻的股票账户——虽然一直由他操作,将交易记录和当时公司持仓的留底一一核对,然后将电脑合起来。
“怎么了?”陈峻把图纸放下,取下眼镜,揉了揉眼,问。
“没事。”华朝达站起来,走到陈峻身边,把台灯挪开,坐在桌上,低头吻了陈峻,“没事。”
“嗯。”陈峻心知肯定有事,但他出于对华朝达的信任,他一般不会多问,“真有事儿要说啊。”
“好,我能解决。”华朝达安慰他。
近来风声极紧,华朝达一月之内听说了好几个买方被会里带着稽查大队突袭,类似如“某投资经理被审查到凌晨,和儿子打电话说爸爸今天回不去了,打完电话泪流满面”的段子,他已经听了很多。上周一个华朝达熟悉的销售姑娘突然因为涉及内幕被查,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可能被市场禁入了。
排查一下,华朝达觉得自己勉强可能沾边的是内幕信息——他是卖方,不管愿不愿意,在调研时总会或多或少的接触到内幕信息,而在推股和拉票的过程中,有总有一些信息流的买方想听。他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平日自律极严,且知道电话被监听,从不在电话中交流内幕,顶多有些面对面时提及的非公开信息,往往还是用推测的口吻去暗示,鲜少有赤裸裸的兜售。至于当下查得最严的老鼠仓,应该就更不可能了,自己已经到卖方了,在买方时又从不管账户,没有资金,哪里来的老鼠仓?
他借用的陈峻的账户也是安全的,交易标的和公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