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了这么一张单子,反倒比说自己没什么大碍,更容易叫人相信。
“哥哥太胡来了。”黛玉摸索着信纸,努力忍住眼泪,终于开了口。静娴叹了一口气:“运气不好,遇上了老虎,也由不得他。”她也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此刻倒是等林澈回来了才冷静下来,倒也平复了不少:“这些药,咱们库房里有吗?”自她有了身孕,黛玉便自觉开始地打理家事,好在林家的奴才们向来都是顶用的,主子要做的时也不算多,交代的倒是从容。故而静娴这一问,她倒是立刻回答:“其他的好少,人参倒是有的,只怕好的不多了”
林家也开了药堂,家里也有药铺子,人参自然是因有尽有,只是黛玉心里,给哥哥养病用的,怎么能是那些鸡肋似的东西?自是要顶好的,于是她也就伸手去召林可加的来:“你叫人去铺子里问问……”
倒是林澈道:“这些东西倒不要紧,好参就算咱们家没有,别人家难道没有?我在太医院里提一提,立刻就会有人送来的。倒是有些草药,本来就不当季,又不是这病的时候,倒还真有些吃紧。”
谁能想到林沫会在大冬天的要止痒的药呢?
孔静娴一咬牙:“找北静王府要去!”
“啊?”林澈黛玉两个都呆了。
“没听人说,他们俩一起撞死老虎,你哥哥自己摔下马去一个人把老虎弄死了?救了他一条命呢,便是把他们家的库房搬空了又怎么样?”静娴道,声音里怒气不消。她堂堂一个郡君,其实要什么难?往宫里走一趟,这单子上的东西她能弄个三四份,只是这会儿却生了气,咬牙切齿的直接叫小叔小姑去找水溶家里要东西,她向来冷清,头一回这么生气,说出来的话竟如她自己最恶的那般“俗”了。只是她完全不在意,只是细细在想这会儿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这么想着,手不禁磨向了还没有动静的小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等你哥哥回来,水溶钥匙想上门,叫门房拦着,遇上他就没好事。”
也就只有深受圣眷的她,敢这么评价一个郡王了。
黛玉不敢多说什么,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姑娘,都知道有人在开她哥哥同水溶的玩笑,这同林沫自己的不计较也不无关系,他与水溶的亲近,谁也没瞒着,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故而胡思乱想,倒也不全是错,只是看着嫂子如今的样,她也偷偷着想,莫非哥哥同北静王……连忙甩了甩头。
在林家,林沫说一不二十几年了,比容明谦在荣家的地位也不差多少。林白氏再怎么能干,也明白家里得有个当家作主的男人,故而当年放权给儿子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叫七八岁的林沫开始独挑大梁。幸而林沫也没叫她失望。十几年过去了,林家人都已经习惯了不敢去非议林沫的所作所为。
不过是同一个男人……他待嫂子同之前一样的好,黛玉也能看的出来,无论如何,都不上她能插嘴的话。
静娴似乎也想开了,继续道:“你明年不去选秀女的事,也叫他去说去。这人该报恩了。”只是说道这里倒也罢了。她到了同林沫二人。共患难的夫妻之情多过男女欢爱,若说是如今因为这个孩子同林沫的态度软和有所改变,也成不了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故而她也心里明白,林家除了林沫以外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是林沫能给她的最好的,同是,也是多少女人在深宅大院里苦了一辈子要争夺的东西。
她说完了,也就叹了一口气:“玉儿,你叫几个下人,把你哥哥调养用的院子打扫一下,当值的丫头婆子都招可靠贴心的。澈儿,你同药堂里说一声,专职疗养身子同调养断骨的大夫的行程都给安排哈了,专门煎药的人也去准备准备。”
林澈应到:“好,我去给大医院告个假,回来看看哥哥,别叫他带着病逞能。”林沫虽然是个惜命的,但也废寝忘食地看过账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