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了风,幸好王爷刚刚不车上,过了病气给王爷,可是要折老臣的命。”
“王相分明是折小王的寿。”水溶抿唇一笑,伸手叫了个暗卫,“宋襄,跟着靖远侯,看看他去哪儿,被发现了就大方跟着去。”
他这般光明正大,叫王子腾大开眼界:“王爷这是――”
“靖远侯光明磊落,不怵这些。”水溶笑了笑,“倒是王相可能要白来一趟,今儿个曹尚书是不的,看林大又走了――若是左侍郎也不,便是王相您亲自来,又是内阁急要查看的账本子,也没敢调的。”
王子腾皱了皱眉,内阁虽为决议之所,他倒确实没权利越位调,早知如此,刚刚不该贪图便宜,坐里头不拦着林沫的,又看了一眼水溶:“不是有王爷?”
“小王户部,不过是搭把手,可不敢越位管事。”水溶的“越位管事”几个字咬得倒挺清楚,“王相,走,们去看看左侍郎不。”
第150章
“爷;后头有人跟着。”齐三早前一直跟着白时越;虽然没见识过多少帝都的勾心斗角;倒是真的对生生死死的事儿保持着警觉;他被白爷留下来跟着林小爷;就是因为他在大白天的被人堵路上给一通血雨腥风,还折了申宝。
其他的几个小厮也紧张了起来,勒住了马等吩咐,但林沫本来坐在车里假寐的,听了这话;也就随口说了声:“你朝后头张望张望;动作大些;让他知道你晓得了就行。”
齐三奇道:“爷知道是谁?”
“我知道如今这时候,京里头什么人都有;是有多想不开才在大街上动我。”林沫扶了扶眉心。真要对他动手的人不会这么蠢,更多的还是朝堂上下个套子,真动刀动枪的,要么是薛蟠那样的蠢货,要么就是只是想出口气,吓唬吓唬,本来也没存心真要折他。不过刚那么巧在户部门口遇上了水溶,一回头后头就跟上了人,他倒也不用猜。
他跟水溶,本来就不需要这么猜来猜去的,互相提防、斗智斗勇不是这么用的。
他拜访景瑞年,也不是什么需要瞒着谁的事儿,早前黛玉就帮他备好了好茶做礼,又翻出了一本林海的古本来:“父亲在的时候我还小,不太记得什么事儿,就只记得他说过,他那班同僚,若不是爱钱爱权,就是爱这些风雅之物,孔孟之谈,唯有景瑞年,是爱老庄的,这书哥哥带着去。”林沫拒道:“这本是老爷留给妹妹的,我虽是儒生,倒也不至于一本两本老庄古本都找不出来。”黛玉却执意道:“我虽不知哥哥去找景大人做什么,也知道他是父亲的旧友,不过是我做小辈的心意。”
只是进了景家大门,林沫却哑然失笑,只怕妹妹当年确实年纪小,误会了林海的意思。景瑞年倒确实是向道的,只怕不一定是读老庄之言,而是和贾敬一样,喜欢修仙炼丹之术。林沫是医药之家出来的,一向视这些为邪门歪道,不过倒不会说出来,甚至还敛了气息步伐,显出十二分地恭敬来。
不过景瑞年到底是湖,这么细微的动作要讨好他,也不算容易,倒是叫他面色更是和蔼:“我与令尊共事多年,他高风亮节,颇是叫我辈钦佩,早年与他通信,一直说着江南盐政,不改不行,只是如何改,改成什么样,却是得从上到下,谨慎小心的。老夫本以为,至少得有斩妖除垢之勇,大刀阔斧之势,如今看贤侄的样儿,竟像是要实现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多年夙愿的样子啊。”
林沫心里冷笑,这些人位高权重,人脉广阔,若真有心改一改朝堂上的风气,比他可要轻松多了,不过说是这么说,人家不愿意做出头的,想着混日子,他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只能把“世伯谬赞”之类的话又颠来倒去地说了几遍。他的沉稳是整个帝都公认的,在年轻一辈里头算是出挑,故而景瑞年喝了一口茶,也就缓缓道:“老夫每常听人提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