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亭台馆院多的是;哪个讨我喜欢了,哪个回来住着。不然,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还不滚?”
金将溪无辜道:“儿子可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身为一家之主;被蒙在鼓里,就算好事?滚。”金阁老将手覆在金老夫人手背上;有句话说不得;那就是他也曾想过万一金老夫人比他先死了;他要怎么着。想来想去;都觉得金老夫人要没了;他没心思管教子孙,也没能耐游山玩水,只能想法子在自己家里捣鼓捣鼓。
金将溪面红耳赤,看金朝梧羞愧地一句话说不出,冷氏、金擎桂也是瞠目结舌,只得艰难地站起来,“……儿子在外头买宅子,等宅子买好了,父亲、母亲再拆屋子行吗?”至少这样看着,不是十分难看。
“快滚。”金老夫人不耐烦道。
金将溪越发惭愧,瞪完了金擎桂,又去瞪金朝梧,不明白自己跟金阁老一样都是对家里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怎地他们父子的下场迥然不同?想来想去,最后瞪向冷氏,觉得冷氏才是搅家精。
“站住。”金阁老忽地喝道。
金将溪一房心中大喜。
“我就知道祖父、祖母不会那么无情。”金朝梧后背被冷汗浸湿,脸色更显得苍白,回头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笑容。
冷氏、金擎桂大喘气,不约而同地想到底是一家子骨肉,金阁老不会那么狠心。
“知道你爹你娘要修花园子,就没点表示?”金阁老握着金老夫人的手,俨然是夫妻同心模样。
还要表示什么?房子都叫你们拆了。金将溪、冷氏这会子也夫妻同心了。
“父亲,当初朝梧的媳妇欠下银子,儿子替她还了。后头又是朝桐娶妻,又是……”
“又是康氏敲诈。”冷氏赶紧抢过金将溪的话头,“是以,我们这房里,没什么积蓄。”
“胡扯什么,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你们一房三个做官的,还没银子?”金老夫人嗤笑一声。
冷氏浑身上下哆嗦起来,眩晕地看着金阁老、金老夫人,“父亲、母亲,大哥瞧着……”
“等你出了银子,就轮到你大哥了。”金老夫人扭头对金阁老道:“一辈子就因为顾忌这些畜生什么事都没得干,如今老了,明园什么样,我就依着把家里建成什么样。”
金阁老不住地点头。
“快说,能给多少银子?”金老夫人问。
“一万。”
“五万。”
冷氏、金将溪同时开口,金将溪瞪了冷氏一眼,心说给一万,想打发叫花子呢;冷氏心叹金将溪不懂得讨价还价,一开口就给五万,还不知道金老夫人要还价到什么数目呢。
“八万吧。”金老夫人说。
“……儿子回头把银子送来。”金将溪心里一松,庆幸金老夫人没狮子大开口,赶紧领着冷氏、金朝梧、金擎桂回房去。
待二房人一走,金老夫人就去叫丫鬟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明儿个再弄。”想起明儿个金折桂出嫁,金阁老一拍脑袋,心想险些把这事给忘了,看金老夫人翻出一卷子旧图纸,又看她把图纸展开,恍然大悟道:“你不是要照着明园修花园子,是要照着钱家老宅来修。”
金老夫人自顾自地看图纸,半天一拍图纸,“等以后魁星在钱家老宅里说,祖母,我昨儿个在涵清船坞里看鹭鸟了,我就跟她说,祖母我昨儿个在涵清船坞里放鹭鸟了。”
金阁老道:“得留出一块地,给我修个桃花源,那里头,你不能进。省得我一觉醒来,还当自己入赘到钱家了呢。”
“就你这糙皮老肉,还想入赘到我们钱家?”金老夫人不屑地上下打量金阁老。
“就你细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