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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眼皮子一颤,落泪道:“这还是我这几个月来,头一次听到的贴心话。”看金折桂仿佛知道了内情,又哽咽道:“我这也是顾虑重重,为了你侄子……”见金洁桂避嫌地出去了,不禁握着金折桂的手,“你打小就不像个小孩,你教教嫂子,嫂子如今要怎么办?”
“嫂子还不知道祖母最见不得人逼死原配?”金折桂道。
“可、可是……”宁氏结巴了,心说轮到孙子孙媳,指不定金老夫人向着谁呢,转而又想康氏做出那种事,还能得金老夫人心疼……
“你忘了,你还有小侄子呢。谁做错事,就该罚谁。与其想法子作弄大姐姐,为什么不把罪魁祸首扯出来?”金折桂见自己把话说到这,宁氏要还是迁怒金擎桂,不把金朝梧扯出来,那就是她自作自受了。
果然,宁氏还是不肯把金朝梧扯出来,宁肯在心里一遍遍咒骂金擎桂。灰败着脸,再要口口声声说自己可怜,请金折桂别提她名的把金朝梧做的事透露给金老夫人,就见金折桂不肯搭理她了,再不说什么“贴心话”了。
到了傍晚,沈氏领着金擎桂从玉家回来,进门后,直接带着金擎桂去见金老夫人。
“母亲,擎桂坐着轿子,跟着上了玉家门。不好请她去新房,就请她去跟玉家大嫂子说话去了。”沈氏想起玉夫人看见金擎桂时那复杂的神色,只觉今日出门不利。
“祖母——”金擎桂咽了咽口水。今日玉夫人有意叫人带着她去见康氏、玉悟禅,瞧见玉悟禅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她心里恶心得很;康氏又有意留着她叫她去听玉悟禅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羞辱她。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她早将康氏掐死,只是,康氏为什么撕破了脸,也不肯承认给黄家送信了?
“跪下。”金老夫人哼了一声,“原本老婆子还想着,等大姑爷来了,就叫你祖父替你说说好话。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祖母,是……”金擎桂来回看看,见沈氏、岑氏也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道:“是姓康的有恃无恐,又来送信羞辱我。是以……”
“母亲,我们先告退了。”沈氏、岑氏对金擎桂的事,就算不心知肚明,也听到了点风声,此时不肯惹上麻烦,赶紧要告退,宁氏偷偷觑了眼冷氏,也带着王氏告退。
“有恃无恐?康大嫂子无依无靠,不知她恃的是什么?”金老夫人笃定金擎桂是在胡言乱语,琢磨着她出嫁了是黄家的人了,要不要不管她死活地把她送回黄家去,“明儿个魁星出嫁,你露个面,后儿个就回江南去吧。”
“祖母,不跟黄家说好,孙女回去就是死路一条。”金擎桂立时跪下求金老夫人。
“母亲,擎桂说的是,哪能叫她就这么回去?母亲,擎桂今儿个过去,兴许就是姓康的使的即将法呢?”冷氏赶紧陪着金擎桂跪着。
“康大嫂子早产,这么冷的天,她自己儿子还顾不得,还有空用激将法?”金老夫人不信,“据我说,是擎桂看人家生了儿子,以为玉大少爷康复了,所以又起了不该有心思。”
金擎桂欲哭无泪道:“祖母竟然那样想孙女……”看金老夫人满眼失望、不屑,脱口道:“祖母别把姓康的当成好人,她生的是大哥的儿子,她知道母亲不敢对付她了,所以才有恃无恐。”
金老夫人怔住。
冷氏赶紧挡在金擎桂面前,“母亲,你别听擎桂胡说,她胡言乱语呢。”
“你大哥的儿子?”金老夫人问。
金擎桂哭着点头,“是,祖母糊涂地还想叫那孩子大了,替她把玉家的家产弄来。那女人就是有恃无恐,只当没人敢对付她,才敢跟黄家说。祖母你想,她连跟大哥私通的事都干得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