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苏淮年忽而左拐,忽而右拐,开了许多扇石门,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只是这地道之内七拐八拐,不知有多少岔路。
夏于善疑惑道:“阿年,这么多岔路,你能分清是哪条么?该不是忽悠我们,随意乱走吧?”
苏淮年冷冷回道:“你若不信我,大可自己摸索。”
夏于善在手下面前没了面子,立刻就要发作。萧诺适时横了一眼过来,眼中警告意味十足,他吸了口气,忍!
倒是嫣儿,格外的安静。从头到尾没有出一声,只紧紧拽着萧诺的袖子,警惕地看着苏淮年的动作,毕竟这里只有苏淮年一人识路,若是她有心阴他们,他们怕是都走不出去。
黑暗中,不知时日流逝。
走道干燥而温暖,漆黑的墙壁上每隔几步便嵌着雕花烛台,士兵们每走一段便用火把点上,小小的晕开一团光,将漆黑的走道照得如同白昼。
苏淮年行在最前头,沿着走道一直一直走,一阵又一阵机括启动声响起,一道又一道石门悄然打开,若是借着烛光细细去看,能看到墙壁上许多凹凸不平的图案,隐蔽而自然地将开关隐匿其中。
这场景何其相似。苏淮年有些恍惚,不由自主想起了记忆中的画面。
那时,她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跟着爷爷来了这里。
小孩子贪玩,这条走道实在无趣得很。不知穿过了第几道门,她有些倦了,小小打了个哈欠,眼前逐渐朦胧起来。手却被人狠狠一攥,她吃痛地睁大眼,爷爷面容难得的严肃,“阿年,这是天玄宫的地道,你要记住怎么走这条路。”
她向来路痴,唯独这段路,闭着眼睛也能走。
走道中只能听到连串的脚步声和火把劈啪作响的声音。余下的,便是各人紧张的呼吸声。
苏淮年最终停在一扇石门前,轻道:“到了。”
夏于善眼睛几乎是闪着光,催促道:“快开门吧!”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回身吩咐道:“待会入内可千万小心着些,书籍宝贵,若是磕了碰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
这几声在走道中回荡了许久才停歇。
苏淮年闭上眼,耳边仿佛能听到海浪拍击崖壁的声响。她无意回复夏于善的话,书籍?当年走之前便已被一把火烧了,他为何不信?
然而辩解无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要了一个火把过来,借着明亮的火光往石门右侧摸去。
繁复的花纹中,有一块巴掌大的圆盘,其上打磨平整,周边无衔接之处。在萧诺诧异的目光中,她伸手就在萧诺剑上一抹,刹那间,鲜血流了满掌,她显然是怕疼的,眉头都皱到一处去。
萧诺看着她,心仿佛也抽了一下。低低喊了声:“阿年?”
苏淮年轻轻摇头,将手掌往那光整的圆盘正中一按,忽然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响,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唯独萧诺,紧紧站在她身后,手微微上抬,随身预备将她往自己这里拽。
正是如此,她才清楚地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
苏淮年的血章印上后,那圆盘似瞬间消融一般软化下去,苏淮年的手往里又推进了些,那石板仿佛成了豆腐般绵软,由着她直推进半指,场面诡异至极,看着仿似苏淮年一只手嵌入了石壁中去。
与此同时,一旁那扇厚重的石门终于开始动,底下露出的缝隙不断加大,里间隐隐有光亮,苏淮年随着众人抬头,待那石门上升到最上方,苏淮年将手一转,那圆盘也跟着转了半圈,那石门最终停在那里,不动了。
地道内惊险万分,地面上却也不平静。
那守在外面的一百人,一边听着底下的动静一边表无聊赖地戒备,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响,立刻有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