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一边给曼菲斯德倒了杯水。不知怎么的,这段日子只要在曼菲斯德面前,她就变成了“话痨”,事无巨都想让他知道。
曼菲斯德虽一脸的疲惫,但见到欢馨像只黄莺般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精神不觉好了几分。
“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欢馨看着曼菲斯德不满血丝的眼,忽的一阵心痛。眼看着又要入冬,而德国的后勤依旧难以解决的供应困难问题,弹药、备用装备、燃料、油、食物和其他许多东西都很短缺。这些年轻的德国小伙子在零下四十度的寒冷天气里与顽强的敌人打着一场消耗战,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昨天,她路过指挥部的时候,听见曼菲斯德冲着电话里的军需官大发雷霆,最后几乎摔了电话。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痛心疾首的神情,她知道曼菲斯德是在为他的部下心痛,心痛这些鲜活的生命不是牺牲在与敌人的交锋中,而是在恶劣的天气和错误的战略中无谓系耗尽了生,他这个指挥官却毫无办法。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喜欢看你兴致勃勃的样子!在这里时间久了,我都快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曼菲斯德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语气里有这浓浓的无奈。
欢馨不假思索地走上前为他揉捏肩膀,动作那么自然,仿佛这件事情她已经做过千百次了。
忽然手指一凉,她低头看去时却发现无名指上被男人套了一枚白金戒指,上面像树叶的纹路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亮光。
就在这时,欢馨的脑子里像闪电般划过一个画面,就像一把剪刀霍的在漆黑的幕布上剪了一刀,然后露出了幕布后的一丝亮光。亮光里有温暖的壁炉,然后是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欢馨,我的妻子!”深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但一阵阵的刺痛也伴随而来。
欢馨物质脑袋,痛苦地发出呻/吟,曼菲斯德一下子跳起来将她揽在怀里,急促而温柔地说道:“欢馨,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看到你这样痛苦,我宁愿你什么也想不起来!”
欢馨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摇摇头,闭着眼不说话,感觉曼菲斯德宽厚的大手在自己背后轻轻抚摸。
然后,尖尖的下巴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抬起,于是她看见了他眼底的自己。
男人的脸逐渐靠近,灼热的气息碰在她脸上,带着薰衣草的气息。心猛烈地跳动起来,欢馨几乎听见自己发出了细细的杂乱的喘息。然后他吻住了她,这是一个珍视的吻,轻柔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欢馨感觉自己似乎早就期待着这个吻,于是她紧紧地攀附住了他,热烈地回应着,火在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心中升起……
恍惚间,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然后是狼狗的狂吠和守卫惊慌的喊叫声:“苏联人偷袭啦!”
179无悔这一生(下)
屋里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蓦然分开;曼菲斯德拔出腰间的佩枪;一把拉住欢馨猫着腰来到窗前。
镇子的北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和隐约的火光;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将街道上急促奔跑的士兵和吆喝着作紧急部署的官们照得忽隐忽现。
对于苏联人的偷袭曼菲斯德早有防备;所以现在外面的人群紧张但并不慌乱。
“镇上的居民都呆在家里,随意乱跑的将被就地处决!”一名年轻的士兵站在军用吉普上,冲着街边探头探脑的镇民喊话。站在窗后的欢馨觉得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答案正要呼之欲出;却不知在脑子的哪个角落又突然被卡住了!
“啪啪啪……”一阵短促的敲门过后,威尔焦急地推门而入,“上校,苏联人大约一个连的兵力从北面的水路接近;企图偷袭。已经被我们阻拦在镇外;现在我已经让库尔特带着二排绕到他们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