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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馨咬牙坚持着,此刻她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创面修复,此刻正在进行最关键的收尾工作。
军医科尔始终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从一开始就蹙着眉。他怎么说也是德国著名医学院的高材生,自认医术说不上数一数二,至少也算是精湛。如今康拉德的伤势让任何稍微有些外科经验的医生来看,都只有截肢这一个结果,可是眼前这个娇小的东方女子却说可以保住,真是让他有些不服气。
逐渐,本来一脸不屑的科尔开始站直了身体,然后眼里的怀疑被惊讶所代替,接着是惊喜和佩服,他没想到原来火器伤还可以这样处理,心里不禁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一丝怀疑。可科尔又怎么会想到欢馨是来自后世的人,那中间五、六十年的医疗水平发展,又岂是他可以想象的到的?
最后一个步骤终于完成,欢馨感觉自己的左手几乎重得要抬不起来!她示意后面的护士给自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被宽大的口罩遮住大半的脸上露出友好的笑:“科尔医生,可以帮我做一下缝合吗?我的左手怕是有些问题!”
科尔今天大开了眼界,心里对欢馨更是佩服之极,忙说道:“当然可以!”
接下来的工作由科尔完成应该毫无问题,欢馨又嘱咐了护士一些注意事项,才退出了手术室。
外面已是傍晚十分,曼菲斯德站在不远处靠着树干沉思,落日的余辉将一身戎装的他镀成了金色。
他见欢馨出来,脸上立刻荡起浅浅的微笑,问道:“累不累?”
欢馨笑着走近他,抬起来,显出娇憨的神色:“你怎么不问手术成功吗?”
曼菲斯德轻轻搂着她的腰,看着欢馨一脸邀功的表情笑道:“手术成不成功?”说着,他抬起眼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欢馨轻轻点点头,道:“手术算是成功吧!但是能不能长好,就要看恢复的情况了!”
曼菲斯德瞅瞅了四下无人,忽的低下头在欢馨的脸上一吻,然后说道:“无论成不成功,你都为他尽力了!”他顿了顿忽然很认真地看看这女孩,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此刻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近,好奇地瞥着树下窃窃私语的两人。欢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拉起曼菲斯德温暖厚实的手边走边问:“你今天不用开会吗?”
“过一会儿就开!”曼菲斯德似乎猜出了欢馨的心思,乖乖跟着她往回走。
又要开会!欢馨暗暗叹了口气。大后天他们也许就要分别了,可这难得的相处时光竟也如此短暂。
晚上,曼菲斯德果然又一头扎进指挥所里和一群高级将领研究作战方案,而欢馨躺在床上睡意全无,翻来覆去都是他和曼菲斯德即将分别的念头。
忽然,一阵风把门帘儿掀起一条缝来,传送进隐约的笑声和吉他声,在孤寂的夜里显得那么温暖、那么让人愉悦。
欢馨突然再也睡不下去,起身披着外衣走出帐篷。外面的营地被星星点点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照得惨白一片。
欢馨朝着乐声的方向前行,转过几个军帐就看到不远处明亮的篝火旁坐着几个年轻的德国士兵,靠近欢馨这边的几个人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而左侧坐着的正是白天她见到过的沃纳,此刻正抱着一把破旧的吉他拨弄着,试图奏出连贯的曲调。
来了这几天,欢馨发觉曼菲斯德治下很有一套,现在是休战时期,曼菲斯德对于官兵们晚上无伤大雅的娱乐活动并不禁止。
在军队里,麾下官兵对曼菲斯德也是十分爱戴。曼菲斯德虽不苟言笑,但是从不对部下发火,良好的教养让他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而且他的记忆力惊人,昨天欢馨亲眼看到曼菲斯德在见到一个一年前被调走,如今又被调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