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占到任何便宜的。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一只绵羊,弱是弱了点儿,起码他不会背叛你,还能随时随地压榨些好处。若是我,我也会选土尔扈特!”
穆尔泰与胤禩对视一眼,弱弱地说道:“教,教官……你也把人心想得太坏了,不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额,阴险狡诈的!”穆尔泰觑了觑素皑,呐呐地小声说道。
素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以看白痴的眼光看他,继续说:“你这个笨蛋!教官我是在教你,你给我好好听着!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
穆尔泰被着着实实地打了一掌,捂着后脑勺委屈道:“还有什么啊?”
素皑与胤禩对视一眼,嗤笑地看着穆尔泰。
胤禩点头,笑着说:“还有,当然就是你了!穆尔泰,因为你在,所以策妄才不敢造次。要是让你看见他的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跟他结盟了怎么办?你跑回来跟我们一说,我们不帮他打噶尔丹了,怎么办?要是我们打下了准噶尔,但是最后不交给他了,又怎么办?你啊,虽是我们派去游说他的人,但在他心里,你同时也是监视他、考验他的人。这个关系到他的汗位大业,他怎么能不慎重?等他当了准噶尔大汗,博尔塔拉河还在他眼里吗?到时候捏死一个和硕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胤禩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穆尔泰。
穆尔泰张大了一只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八贝勒,以及满脸嫌弃他的教官大人,一颗玻璃心碎成一地一地的。
素皑搓了搓脸,拍拍穆尔泰的肩膀,“木木啊,这就是朝堂,这就是人心,这就是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斗争。你以后,无论是加官进爵于庙堂,还是青衫布衣于天下。无论是在朝天子脚下,还是外放文官武将,都要记住我一句话。在政治的舞台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素皑说完,敲敲穆尔泰的头,起身走了出去。
胤禩紧随其后,用扇柄同样轻轻敲敲穆尔泰的脑门,柔和道:“记住吧。至理名言,通古博今。强国弱国,屡试不爽。”
素皑胤禩并肩走出,在夕阳柔和的光芒下望了一眼彼此都略显疲惫的脸。
“你怎么看?”胤禩先开口。
“不得不防。若是还像原本的历史那样,这一仗打下来我们不成了在帮大清培养对手。走了个噶尔丹又来个策妄,何时是个头?”素皑道。
“防是得防,但关键是怎么防!准噶尔地域辽阔,北接沙俄,南临西藏,东边的其余蒙古诸部又皆不成气候。它一旦膨胀,周围国家没有一个能指望得上。就冲着这一点,它也是个老大难。”胤禩皱眉说着。
素皑撇撇嘴,叹口气,道:“这也不是我们说防就能防住的。就像你说的,准噶尔国土离大清势力范围太远,咱们常常是管东管西就是管不到他头上去。再加上它边上还有沙俄和西藏,这两个地方就如同定时炸弹一样一南一北安在他身旁,时不时地就来上一发,最后吃亏倒霉的,还是大清。何况现在,想防也没得防,策妄又没做错什么,也没什么人说他野心勃勃,咱们不可能突然发难吧……”
素皑也很苦恼,准噶尔才刚刚打完仗,子民牛羊正是需要恢复的时候,实在是没法再折腾了。策妄这个人,他们能确定的也只是他部分性格而已,不可能光凭这个就拿他问罪吧。若是想给准噶尔换一个领导人也是行不通的,策妄本就是汗位正统继承人,他是前代大汗僧格的嫡长子,又有僧格旧部支持。现在准噶尔数他威望最甚,根本不可能拉他下马。
“素皑!”胤禩眼睛忽地眯起,像是想到什么。
“怎么?”
“你说……咱们直接在准噶尔驻军,行不行?”胤禩眼冒精光,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