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贤侄,满月就托付给公子了,祝苏公子和满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百子千孙。对,就这些,然后,苏贤侄日理万机,也忙得很,姑姑我老人家唠叨得很,就不打扰了。”
霍香药说完一番话,撒腿跑出了苏家。
苏暮春一个人愣在椅子上,书啪嗒掉在地上。原来阿香根本不是来请罪的,而是来替满月说媒,难道她就那么希望满月和自己在一起么?还什么白头偕老百子千孙,整得跟喝喜酒一样。这可麻烦了,她一门心思撮合自己和满月,以后让她知道纪若缺与苏暮春是同一人,还不得疯了。
不行,满月这事得早早解决。
苏暮春拿出信纸,提笔写下一封退婚书,当即派人送去了霍宅。
走出苏家大门,霍香药顿觉松了口气,见日子还早,便沿着长街瞎逛,见明月湖有人打渔,起了兴致,一看就到天黑,那渔夫以为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竟然有人看自己打渔,还是个美貌姑娘,渔夫一高兴,送了她一条大鳊鱼和一条小鲤鱼。
霍香药一手一条鱼,哼着曲子,往霍宅走。
时值深秋,天黑得格外早些,霍香药琢磨着霍家不缺鱼肉,倒是善堂的孤儿寡母们缺营养,尤其那些孩子们,大多长得清瘦。
明日就要离开扬州了,这趟去得久,霍香药改变主意,往善堂的方向走去。
医馆还未打烊,几个孩子见她来了,纷纷掉头跑回了后院,不一会儿,局促不安的陈义被孩子们簇拥出来。
“嗨,还没下班么?”霍香药这话一出就后悔,赶紧补了句,“蛮晚了,吃了没?”
二姑娘死里逃生后,总爱冒出些胡话,起初大家听着觉得怪异,久而久之,习惯了,只以为是跳崖后遗症,陈义也未觉得二姑娘这话有何不同,此刻,他的小心肝儿噗通噗通跳,跟敲锣打鼓一样。
“二二二姑娘。”陈义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那帮孩子们可着了急,七手八脚地推搡陈义,大的领头,小的跟着起哄,“义哥哥,快说呀。”
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屁小孩喊了句:“二姑娘,义哥哥想娶你做媳妇。”
小屁孩这一句喊,霍香药吓得差点连人带鱼滚成一片。见霍香药脸色都变了,那帮臭小孩很识相地抱着鱼逃进了厨房,猫儿左瞧瞧右瞧瞧,也觉察出这场面有点不对头,腿一抽,麻溜地跟进了厨房。
霍香药本能地后退几步,低头数脚趾头的陈义开了口:“二姑娘,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啥,说呗。”霍香药尴尬地笑两声。
陈义指着前面的街道,红着脸道:“那边有卖虾仁馄饨的,二姑娘以前最爱吃,这半年我每日都去,李婶又上了几种新口味,不知道二姑娘口味还和从前一样不?”
最后这句话陈义是在问二姑娘,也是在问他自己。
他自小进霍家医馆做学徒,与二姑娘一同长大,二人朝夕相处,晒药学医玩耍,感情自然十分亲密,街口的馄饨店留有许多欢乐时光。以往,每日医馆打烊后,他送二姑娘回家,二姑娘总要吃碗馄饨才回去,她最爱吃的就是虾仁馄饨,二姑娘淑静,打小又没了亲娘,平日里遇到些不愉快的事也只有此时才会说出口。
然而,现在的二姑娘变了,她不再与自己亲密,开心的不开心的事也不再与他说,到底变了的是二姑娘的人,还是二姑娘的心?
他相信人会变,心却不会变;别人的心会变,二姑娘的心一定不会变。
霍香药自然不会知道陈义心中所纠结的事,她只隐约觉得这家伙对自己似乎有点情意,平常在医馆,陈义每日总要偷偷看她几回。虽不知以前的霍香药对他有无情意,但,让现在的她拒绝一个追求者的饭局,她还真狠不下这个心,虽然她对陈义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