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折只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再出来就发现花荼兮不在院子里乖乖听戏了。他问了羡鱼才得知她竟然陪一个孩子出去放风筝了。
国相大人对比哭笑不得。
等花荼兮野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她还一脸的意犹未尽的样子。
“怎么玩成这个样子?”莫冉折把人抓过来,用柔软的帕子擦着她的花猫脸。
花荼兮含糊不清道:“我今天去放风筝了!”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个?”
“可我小时候没有玩过啊,所以有些眼热。”她笑咪咪地说:“挺有趣的。”
莫冉折手一顿,又听她道:“是不是当爹爹的人都很厉害啊?会给自己孩子做各种各种的东西。”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些,可是其中的渴望却是压都压不住:“不知道我的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莫冉折的心似乎被撞了一下,酸酸软软地疼。
他从来不曾跟她说过她的生世,原来她也曾这样的想念。
怀里的这个姑娘本该是被千娇百宠,如珠如宝地护着长大,却倔强地在风霜雨淋里独自开出了明媚鲜妍的样子。
幸好,从今以后还有他,只有他。
莫冉折低头啄了啄小姑娘的眉心,唇若菡萏,笑出一抹勾心动魄:
“别人怎么当爹的我不知道,但若是我的话,定当很厉害。”
花荼兮足足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我去,这么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她恼羞成怒:
“莫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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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天气转热,湿润的微风里都带着燥热的气息。
花荼兮再回到京城的时候,满大街耳口相传的都是龙鳞军大败南洋的捷报。
据说新上任的季将军骁勇善战,率领龙鳞骑将南洋的弱鸡们打的节节败退,跪地求饶。陛下听了龙心大悦,要在宫中大摆宴席,为其接风庆贺。
花荼兮的心情就更好了,回去白水荡的路上就没收过笑。
这厢她开心着,殊不知宫里的君年更是“双喜临门”,乐得合不拢嘴。
这一喜嘛,季了大获全胜;
二喜嘛,莫冉折终于带着花荼兮回来了,据说连眼睛都治好了,他能不激动吗!
君年当即就要去白水荡找人,在被尽忠职守的苏福伦苏公公苦口婆心劝了后,终于同意稍微缓一缓时日再去了。
然而他所谓的缓一缓,便是第二天一下朝,就催命似的敲开了白水荡的门。
☆、第七十章 突如其来
莫冉折一早便算好了回京的日子,写了书信派暗卫递进宫里头。
他知道君年一直心系花荼兮的安危,于是在听人回禀说陛下隔日便要来白水荡探望的消息时,并无多少意外。
白水荡离皇城很是有一段距离,但是却有近路可抄。以往君年要来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莫冉折总是派车辇前去接他,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今日也不例外。
深宫内院开了一道暗门,一行人消无声息地上了早就等候在旁的车辇,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陛下咱们到了。”随行左右的苏福伦在御前伺候久了,对帝王的心思揣摩的心知肚明,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讲。
君年应了一声,挥开锦帘下了车,动作沉稳依旧,却看得出有几分急躁。
他抬头,看向这个自打他登上皇位便没有再来过的地方。
莫冉折知道他要来,竟是连大门都没有关上。
正值初夏,白水荡草木葱茏,一眼望过去,奇花异草郁郁葱葱,枝条藤曼牵引缠绕,鸟语花香,温柔至极,似乎到了什么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