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邱熔这张脸,心肠实在很难硬得起来:当初两次三番巧克力都想着同归于尽,一了百了,结果怎么着都下不去手。
强颜欢笑他也做不到,于是只好默然不语。
邱熔盯了会儿丈夫……的黑眼圈,又撒娇道:“困了,没你陪着,我睡不香。”
沈殊平无奈,亲自铺床,又换过衣裳,夫妻俩相拥而眠。
难得的是沈殊平居然睡着了:基本生理需要得到一定满足,醒来后心情也稍微好转了点儿。他一睁眼,就见邱熔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巧克力关切道:“不舒服?”
邱熔深吸口气,右手轻抚小腹,“大概……做了个胎梦。”
“什么胎梦?”
邱熔颇觉郁卒,“人家胎梦都是什么日月入怀,再不济也是置身于花海林地,到我这儿,居然梦到了一只小黑熊猛地扑了过来,害我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巧克力一怔,旋即大笑——这是他数天来,第一次露出笑容。他乐得浑身乱颤,抚向邱熔的肚皮,“苦了你了。”
邱熔抬手按住了丈夫的脑门,“哼,要真是个儿子,小名就是小黑熊了!”
巧克力也没笑够,好不容易又憋出一句,“贱名……好养活……”
与此同时,被严格看管起来的太上长老,沈殊平的师父可真的笑不出来了。
站在他对面的邱易一派平和,“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的好主子不会出头救你。”
困兽犹斗说的便是这位长老,当然他若是不够无耻,也不能那般无情地对待唯一的徒弟,“沈家不会舍了我。”
邱易不答,故意甩门而去:让他存有生的希望,就不会有自断经脉的举动,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实在是多虑了。
回到下榻的院子,邱易让世子侄子与自己的长子一起派人多方打探消息:他总觉得这位太上长老兴许是条大鱼。而能说会道的另一个侄子则接下任务,好好哄哄沈殊平这个女婿,顺便跟莲剑门中人套套近乎。
半夜时分,沈锐一家三口跟路夫人婆媳先后抵达。
不好打搅刚受了伤,又睡得正香的儿子和媳妇,姜夫人挺着肚子在丈夫的搀扶下也去休息不提。
路夫人就没什么不便,让自家的儿媳妇去找儿子,她自己直接拍醒了丈夫邱易,又拿冷手巾替他擦了擦脸,才问起闺女的情况来。
美人爹三言两语把他所知道的都说给妻子听,路夫人沉静道:“老爷怎么看?”
邱易还笑了笑,“我本以为是孟翡闲着也是闲着,挑些事儿给咱们添点子乐趣呢。”
路夫人道:“愉王的确见不得您过得太好,但他也不会是迁怒小辈的人。”
“是啊,韦和晖要是能使唤得住这样的顶尖高手,何至于离开南疆出来奉承太子。”说这话时,邱易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韦家的小辈们如今还都不够看啊。
邱冕的邱易兄弟的心思,路夫人多少都能摸到一点:他们似乎在悄悄考验二皇子。
说句心里话,名门出身的路夫人当年就跟骄纵的小姑子不太合得来,如今这小姑子的儿子仗着自己的外表和地位时不时任性一下,实在颇得小姑子当年真传,让路夫人心生厌恶的同时又如何看好这位太子?
此时邱易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妻子的思量,“皇后这些年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路夫人心头一动,“这位长老竟是皇后的人?”
“原先只是听说这位娶了个南疆女子,这才能全须全尾地从南边跑回来。”邱易自嘲一笑,“如今一琢磨,怕是这位早就向皇后投了诚。那身法估计也是皇后的东西,凭她深*皇帝的那股痴劲儿,这功法也是早早就交了上去……”
路夫人听到这里悚然一惊,“原来这长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