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很高明,胆子也很大,这是在向自己挑战。袁道生性胆小怕事,若说他是凶手,那也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变态凶手,应不会向自己挑战。若说袁其商是凶手,但他也中毒了,且同袁道一样伤势很重。
凶手会否以本伤人,牺牲本人的健康来准转移办案人的注意力呢?冷临自然不敢下结论,来到袁甲的屋子,一应服侍的下人皆散开,这便进了上房。
袁甲的屋子还算不错,毕竟是家中的嫡子,离开他的院子前,冷临听到厢房里有动静,便在窗下停留一阵。
“报应,**,两个都是报应。”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压抑着的。
“这是何人?”冷临问向带路的下人。
“是我们三奶奶。”也就是袁甲的夫人。冷临听了不语,带着婉苏径直离开,走到院外时,下意识回头,只看到墙角石阶旁放着一个布袋子。
冷临左右看看,袁甲的院子定有人打扫,这么个东西放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应是袁甲出事前不久或者出事后,这布袋才出现的。
冷临走过去,叫一个下人捡起来,打开来看时,是一朵大理花。
“冷大人,这?”那下人不解,抬眼问道。
“无事,兴许府上的小少爷玩的。”冷临接过大理花,随意说道。
那下人见冷临这般说,也就没在意。
很快便有了结果,亭中一应物事皆正常,酒水和冰块皆无任何异样,酒壶也没有机关消息儿,并不存在有暗中操作扳动开关下毒的可能。
冷临眼中的兴味更胜,凶手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实在是有挑战。
“少爷,我们回府吧,不查这案子了。”婉苏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此番遇上的对手也比以往都强悍,不想再冒险。
“回府?那要如何定案?”冷临低头看去,婉苏眼中满是不安和忐忑,看得他有些动容。
“就说袁任是凶手,他也是最有嫌疑的,只有他没中毒。”婉苏说得很认真,且袁任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就正中凶手的意了,如果凶手不是袁任的话,那么只能是剩下的两人中的一人,凶手如今已经中毒在床,暂时不能杀人,莫怕。袁任也被我严密监视起来,他也许是凶手,也许是我的饵。多半会是我的饵。”冷临玩味笑道。
“少爷,您怎晓得?”婉苏惊道。
“木棉花,表示幸福;大理花,表示背叛;袁弼和袁甲身边出现的这两朵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冷临目光中现出丝丝兴奋,似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又总隔着那么一层薄雾。
“幸福?背叛?”婉苏喃喃自语,低头想了想,忽地抓住冷临的腕子,说道:“凶手是袁其商,袁弼出生时,侯爷同商姨娘的感情尚好,这也可以从袁其商的出生以及侯夫人的话里看出来;袁甲出生时,侯爷便不再对商姨娘好了,也许是感情日趋淡薄,也许是心中仅存的那点子愧疚没了,所以对于商姨娘来说,是背叛!”
冷临笑看着婉苏,赞许地说:“小婉聪明,这里头确实有猫腻。”
“少爷,就这么简单?凶手是袁其商?”婉苏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袁其商狠毒阴险,且也有理由和胆量做这事,但婉苏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是以往接触的案子带来的后遗症,也许是心中还在怀疑别人。
“少爷您莫忘了,袁其商臂上没有抓痕,袁弼死前肯定挣扎过,若是袁其商做的话,他臂上定有抓痕。”婉苏说道。
“是,只此一处说不通。”冷临眸子又静下来,说道:“若论动机来说,头上有两个嫡兄的袁任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袁道亲娘被袁弼袁甲调戏,他也是有报复行凶的可能性的。”
“少爷,有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