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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割了他的头!”冷临又问。
“自然是嫉恶如仇,难道你看得惯这种人渣!”古阵大声说。
婉苏扯着冷临袖角,深为梁祈可惜,祈求般看着冷临,希望其高抬贵手。
冷临仍旧不为所动,只漠然盯着梁祈,见其一脸茫然。
“凶器也沉入河底,想必细细打捞便可得,就此结案吧,梁某无愧!无悔!”梁祈刚说完,便见路口处车轮滚滚,原来是梁夫人带着幼子赶来,一到了近前便下车怆然而立。
“相公!相公!您这是为何!”梁夫人拿着一封信,难以置信地看着梁祈,牵着的儿子也是哭嚎不断,鼻涕眼泪脏了满脸。
“将孩子好生养大,我已写了休书,你们不会累罪的。”梁祈眼泛泪光,一扫方才狠厉之色,看着幼子情不自禁,泪便滚落下来。
“相公,为妻生是梁家人,死是梁家鬼!绝不会弃相公而去,我们的孩儿也是有骨气的,虽不知相公你为何要与我母子划清界限,但我母子却是不会这么做的。”梁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因看到梁祈留下的休书及交代的信件,又听说衙役看到梁大人带了碎银子出门,便猜测着多半又是去半山腰二憨家接济去了,便试探着找来。果不其然,正好顺着车辙印迹找到此处,却见到丈夫正欲寻死。
“我的儿子,是要科考走仕途的,不能有这么个父亲。你且带了他回去,早晚督促读书习字,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好官。”梁祈看着儿子的目光温柔下来,满是期冀。
“你叫他因此离你而去,自是不孝,不孝之人读书作甚!读了也是个不懂道理的。”梁夫人声嘶力竭,音调变得奇异,带着穿透力的沙哑,以及绝望心碎的气息。想要上前,却被跟来的衙役拉住,挣扎间场面混乱。
“你是叫我死不瞑目!”梁祈转过头,声音沙哑悲从心头起,红着眼睛面带悲怆地看着梁夫人,衫摆被山风吹得猎猎抖动,更显出他的瘦弱。
“相公!”梁夫人急火攻心,高声哭喊便气息不足昏倒在地。婉苏赶紧上前扶起她,又将梁祈的儿子护在怀里轻轻安慰。
小家伙如受惊的小鹿,不明所以地看着前面的父亲,想要投进他的怀抱,却又觉得父亲此时的面目有些陌生。
婉苏计上心头,轻轻推了梁祈儿子的肩膀,小声道:“快去将你爹爹拉回来。”
小小人儿受了鼓舞,撒欢跑向梁祈。本是一心寻死的梁祈见儿子跑向自己,又急又气便迎着走了几步,抱起哭得跟个泪人的幼子,心如刀绞。
梁祈看着自己的夫人倒地昏厥,本已有些动摇,此时见幼子摇摇晃晃跑来,心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抱着幼子闭上眼睛挤出两行清泪,但仍不能原谅自己。
“既然自知罪孽深重,便堂堂正正受罚,未免牢狱之苦便选择跳崖,是大丈夫所为吗?那是懦夫所为!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为官作宰这几年,难道不知圣人有言,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