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尘眸中的笑意无声的散去,最后他轻叹一声道,“朱氏虽嚣张跋扈还欲陷害与我,可她的作为我却还未放在眼中。若她就此安分守己,我自不会难为与她。至于婉淑媛——她这孩子,到底是强求不得!”
却在这时多葛进来传话道,“娘娘,陛下身边的李公公说陛下今日要来宫里歇息,让娘娘早些准备!”
清冷的眸中绽放出一抹清冷的光泽,顿了顿方道,“本宫知道了!”
多葛领命退下后芷蓉推开一步道,“奴婢伺候娘娘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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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晨松今日将奏折批阅时比之往日还晚了半个时辰,早已是疲惫不堪。
李贵见主子忙完了国事便像往日一般上前低声询问道,“陛下今夜要歇息在哪个宫里?”
康晨松轻揉着胀痛的额头,一思及白日里后宫之中众妃哭啼的模样心知今晚去任何一个宫里都别想清宁,刚想开口回绝脑海中却有一双清冷的眸子一闪而过。那双似水的眸子清澈潋滟,比之任何珠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那样的一双眸子,叫人永远都看不够,禁不住就此一直沉迷下去。
“德妃……”一声低婉的呼唤仿佛发自心灵的深处的叹息,那人现在已是他的德妃了啊!
“奴才知道了!”李贵将这一声无意识的呼唤当作了陛下的决定,颔首便要去传话。
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使康晨松微微回神,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念出了那人的封号使得李贵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康晨松伸手想要将李贵唤回来,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改了主意。
末了,他终是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李贵见主子犹豫心中疑惑,却还是毕恭毕敬的颔首退下。
德妃在宫中虽分位最高,可是今日却还是陛下第一次决意留宿洛霞宫。陛下待德妃娘娘的这份小心奕奕的珍视连他这个下人看来都不由动容,思及那个清澈冷漠的人儿李贵不由暗自为自家主子叹了口气。想要得到那人的心,想来绝不是一见简单的事了!
待走到洛霞宫门前时康晨松却又忍不住驻足,镂雕木窗里所透射出来的晕黄烛光预示着里面的人还未安睡。
那灯,是为他而掌的吧!
“陛下?”见自家主子突然停了下来,李贵不由出声唤道,陛下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改主意吧。
康晨松挥挥手径自走进那屋子,屋内明灯高照,这屋里白日里他早已来过无数次,可是夜幕之下他还是第一次光临。
翠玉的屏风之后便是那人安息的床榻,往日他来时那人时而清醒半卧在窗前的软榻读书,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那屏风之后安睡。平日里,他便是在这屏风之前等他醒来,也只有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那双眸子不再是往日的清冷疏离,让他感觉仿佛他离他又近了一分。
蔓尘一直未睡,感觉到有人进来他本能的向外望去。隔了一扇屏风,他依稀只能看到那人的一个轮廓,可便是这个在屏风前轮踌躇不前的轮廓却意外的叫他心中一掷。
外面的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与凛一样,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人,本不必屈尊迁就于任何人才是。可是,就在今日,亦或在更早之前。他明明心存疑惑,明明怀疑郑婉儿腹中之子可能与他有所牵连,可是身为帝王,今日在太后的紫浮宫中他亦能决然依然的说他信!
他信他?真是可笑!
可正是因为他不信他,以他帝王之尊却依旧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迁就于他。甚至在那日里,他还问他要还是不要那个孩子!
他为他做的,又岂是‘朕自然信你’这几个字可以一语概括的!
他赫连蔓尘并非无心,他待他的好和迁就他并非感觉不到。若他只是想利用他来证明他是胜过他的王弟的远不比为他如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