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的思緒還在秦慕身上,雙眉緊緊蹙著,含下兩顆蜜棗兒時又想到若秦慕真的不在了,那他的he任務就已經失敗,眼下他只用等著在這個世界或死亡或消失,然後回到現實世界繼續等死?
懷著忐忑的心情度過了一夜,傅涼第二天也沒有消失,他竟然還活著。
他抬手捏了捏鼻樑,對找到秦慕仍然抱有一線希望,秦慕很可能還活著,至於他為何會丟掉匕首,為何沒有回寧王府找他,為何……
傅涼有太多的問題,但他不敢細想,唯一能做的只有期待皇帝那邊能儘快有秦慕的消息。
甚至,他懷疑這次任務的時間期限已經快接近尾聲,而他正熬著的這身病骨極有可能就是系統給他的暗示。
從初秋到深秋,傅涼的病情逐漸惡化,切實地感受了一番堂堂一米八幾的男人弱柳扶風是怎樣的姿態,羞恥得他想要就地挖個坑把自己活埋。
偏偏他這病弱體虛的情態容易引起宮女們的憐惜惻隱之心,紛紛對他更加無微不至關懷有加。
有時候伶牙俐齒的姑娘們還會替他懟走咄咄逼人的穆大將軍。
不僅秦慕下落不明,穆珊珊也不知所蹤,徘徊在汴梁城外的流寇前幾天剛被穆大將軍親自率軍剿滅乾淨,然而歸降活口裡竟沒一個見過穆珊珊。
穆大將軍不得不對傅涼的話起疑心,於是這幾日天天進宮追問他詳情,傅涼每次皆用三言兩語敷衍過去,把他逼急了就猛咳吐血堵住穆大將軍的嘴。
空闊的秋雲在天穹下沉沉浮浮,梧桐樹下氛圍緊緻焦灼。
「咳咳咳。」
傅涼坐在輪椅上,拿著手絹快把肺咳出來了,白色手絹上侵染著清晰的血沫,專門貼身伺候傅涼的宮女姐姐不住地輕拍他的後背,溫柔地關心他的身體狀況:「殿下,不如咱們屋子裡吧,這裡太聒噪,可能會影響病情。」
「嗯嗯嗯。」傅涼忙點頭,暗示宮女們快點把他推回去。
穆大將軍眉目凜然,繼續跟在傅涼身邊。
傅涼手裡的絹布一直捂著嘴,兢兢業業地咳嗽著,他偷偷朝身旁的宮女姐姐遞了個眼神。
宮女姐姐意會,駐足攔住穆大將軍道:「大將軍,殿下身子骨弱又有重病纏身,您這麼逼他也不是辦法,萬一殿下被刺激得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讓太后或者皇上知道,大將軍豈不是難辭其咎?」
穆大將軍身材魁梧,穿著著褐色甲冑,面上捲曲繁多的絡腮鬍令他的模樣看著更兇猛了三分。
他愛女心切,又總是被傅涼打發,很難不懷疑傅涼是不是對他女兒做了些什麼,所以才故意隱瞞真相。
「老夫不怕太后和皇上降罪,老夫就只想知道珊珊到底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殿下若是知道一二,為何不告訴老夫?」
穆大將軍不屑打女子和病秧子,但他現在非常憤怒,雙眸血紅,臉頰輕微抽搐著。
宮女姐姐繼續和他周旋道:「大將軍,若您真是為穆姑娘著想,就更不應該日日來叨擾,我們殿下的病要是好不了,他可能也想不起關於穆姑娘的事。」
穆大將軍一聲冷哼:「寧王只是生病,又非失憶。」
宮女姐姐氣得心口疼:「大將軍你……」
傅涼又是一陣艱難地猛咳,聲音都啞得不成樣子了,他的臉泛著病態的白,抬手制止道:
「別說了,本王理解大將軍的心情,但本王確實不清楚穆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本王也很想知道,大將軍與其每日來纏著本王,不如多下工夫尋人,替本王找到秦慕說不定也就找到了穆姑娘。」
穆大將軍被他氣得攥緊的拳頭蓄勢待發。這時,一名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匆匆來報:「殿下,皇上讓奴通知殿下,秦慕找到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