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確定的就只有你,你是關鍵線索,所以你得好好想想,除了江潯以外,你還和誰發生過爭執有過矛盾,我現在很忙,先掛了,你想起任何點都可以聯繫我。」
傅涼:「好。」
他回到寢室時,最上面遮雨的那本書的書封沾滿了水珠,他用抹布擦乾後走進房間,江潯正坐在床上玩電腦。
「你回來了。」
江潯客氣地笑了笑,他表面上對人從來不含敵意。
「嗯。」傅涼心不在焉地換衣裳,「江潯,你覺得我是那種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嗎?」
江潯回答得很老實:「是。」
「呃……」傅涼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追問道,「那我是得罪人而不自知嗎?」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江潯溫溫柔柔地笑著,眼神風輕雲淡地睨向他。
傅涼:「……」
他換上了一身灰色t恤,靠在鐵梯旁雙臂枕胸望向江潯,蹙眉猶疑了一會兒道:「江潯,真的是我誤會你了嗎?」
江潯敲鍵盤的指尖驀地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他輕笑道:「怎麼?你良心發現了?」
傅涼目光銳利,盯著江潯仔細想了會兒後搖了搖頭:「不對,就算你不是幕後黑手,你也一定知道些什麼,江潯,該不會你也被人當作棋子了吧?不然你為什麼要對警方撒謊?僅僅因為討厭我?」
江潯的臉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傅涼的天真讓他覺得好笑又好氣。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他坦然地笑著,「什麼棋子不棋子,你還在想葉楓的案子嗎?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可你現在已經洗脫嫌疑,其他的就讓警方去查好了。」
「但那人兩次把我牽扯其中,肯定和我關係匪淺。」傅涼說著踩上江潯床架的樓梯,撥開蚊帳認真地向他請教,「你說呢?」
「你想太多……」江潯抿笑著注視他,「如果你真的認為是有人收買「地獄策劃師」幫忙犯案,那根本不需要你得罪過他,地獄策劃師僅僅一個眼神就可能把你鎖定,畢竟在criaster網站上遊走的幾乎都是些變態,變態的行為怎麼能用常人邏輯去推斷呢?」
傅涼煞有介事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萬一害我的不是地獄策劃師,而是收買他的那個人呢?」
「能與地獄策劃師合作的非富即貴,而被害人又是葉楓,兇手肯定是葉楓圈子裡的人,你可能和他們有交集嗎?」
江潯的話其實含了些諷刺,但奇怪的是從他口中說起來卻平和不帶刺。
傅涼自知他的人設很普通,舔了下唇瓣承認:「不能。」
「案子就交給警察吧,你只是個學生。」江潯安慰地勸道。
傅涼若有所思地走下鐵梯,回到書桌前的椅子坐下,江潯的話乍一聽確實有理,但其實禁不起推敲,他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按理說得倒多大的霉才會無緣無故被卷進殺人案?
除非又是系統搞的鬼,故意讓他在完成任務的路上阻礙重重。
若江潯也只是個普通大學生,他又在裡面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真的無辜嗎?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對江潯的懷疑在第二天晚上徹底消除,方宇那天的話算是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對江潯的了解又深入了一些。
至少,江潯願意把他更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原本,江潯在傅涼心目中單純無害的形象就很飄忽不定,讓傅涼覺得那是抓不住的假象,這也是傅涼不得不懷疑他的關鍵,他無法完全相信一個戴著偽善面具的假人。
他寧願對方摘下面具,露出血盆大口的兇殘模樣,那樣會讓他感到真實,他也會更願意選擇相信。
人性本就是複雜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