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被郭慶鎖住的房門響了,回來的室友果然來看他,室友擰了擰門把打不開們,又不耐煩地握拳砸門:
「周童,你有毛病啊?沒事兒幹嘛鎖門?燒糊塗了嗎?開門,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吳一佳邊喊邊哐哐砸門,身後背著塞滿老家特產的黑色大書包。
確定是吳一佳回來後,周童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吳一佳肯定會救他,肯定會。
郭慶自認倒霉,千算萬算沒算到吳一佳會提前一天回來,他雖然沒有和吳一佳正面剛過,但非常清楚吳一佳的彪悍。
郭慶緊張得冒汗,汗水濕透了薄薄的短袖,他現在唯一的期待就是吳一佳儘快離開,雖然這點期待發生的概率太低。
吳一佳敲了半天發現裡面沒反應,以為周童是睡著了,便準備先洗個澡再說。
被窩裡的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郭慶聽到吳一佳走遠的腳步後,重重地歇了口氣,捂住周童口鼻的力氣也不自覺地放鬆。
周童忙趁機拿下他的手,並歇斯底里地喊了聲「救命」,但瞬間又被郭慶大力捂住口鼻,這次的力氣更大,周童感到快要死掉般的眩暈。
郭慶被他不要命的反抗氣得不行,幾乎想要咬下周童肩膀上的一塊肉。
吳一佳剛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就敏銳地聽到周童的呼救,但那聲音太短暫,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幻聽。
下一秒,巨大的「砰」聲讓床上的兩人剎那失神。
房門被吳一佳用書包狠狠撞開,在郭慶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吳一佳從床上直接越過護欄拽到了地上,摔得他有種「靈肉分離」的痛感。
身上少了一個人,周童如釋重負地平躺著,他邊提起・褲・子邊急促地大口呼吸,蚊帳也被吳一佳方才的大力拽扯弄得歪歪斜斜垮了一半。
天花板的吸頂燈刺眼地照下,周童的耳畔縈繞著吳一佳狂暴的揍人動靜、郭慶痛苦的哀嚎以及吳一佳罵罵咧咧的粗口。
「郭慶,你個臭流氓,竟然在老子不在的時候干出這種骯髒事兒……」
吳一佳左手揪緊他的衣領,右手握拳朝他臉上密集伺候,「你他媽太噁心了,臥槽!老子今天打死你……」
「打死我?」郭慶被他揍得又痛又暈,笑容在燈光下格外詭異,因為被打得牙齦出血,他皓白的牙齒上沾染著血跡,「你不也得死嗎?」
「你……」吳一佳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眼神狠戾道,「你他媽是在威脅我?」
郭慶勾唇輕笑,無所謂道:「我他媽就是在威脅你,你打死我好了,現在就打死我。」
「你!」
吳一佳的手背青筋暴突,他臉皮不爽地抽了兩下,想要成全郭慶找死的心非常強烈。
但周童的聲音阻止了他繼續犯錯。
周童坐起在床上,撩開蚊帳道:「吳一佳,放了他吧,你不值得為一個辣雞付出代價。」
他的語氣平靜得沒有怒意,就好像郭慶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發怒,他眼裡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郭慶斜眼睨向周童,酸楚的感覺泛濫,鼻尖驀地紅了:「所以,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辣雞?」
「要不然呢?」吳一佳再次一拳揍在他的左臉,然後又把他按在書桌踹了幾腳,「你還以為你偉光正嗎?臭流氓,強人所難的東西……」
他說著又將郭慶的手臂反剪在身後,往門外邊推邊道:「勞資把你這辣雞送到宿管那裡去,看你會是什麼處分。」
郭慶絕望地笑著,似乎所有東西於他而言都失去了意義。
周童冷眼看著這一幕,冷不防吳一佳在出門前又朝他兇狠道:「還有你,大男人跟個娘們一樣柔弱,被欺負了吧?明早開始和我一起跑步鍛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