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的腰被他摟在懷裡順勢躺下,然後還得一心二用回憶和紀久的承諾。
他擔心要是沒法及時想起來,可能今晚在床上會不怎麼太平。
幸好,他想起來了。
只是沒有在紀久希望的那一瞬間想起來,於是……
紀久生氣地隔著褲料揪了一把他的大腿,疼得傅涼輕輕「嘶」了一聲:「你忘了?在你出征的前晚,我們明明有約,重逢之後好好做一場,這是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情事,現在你想爽約了嗎?」
「沒有。」
傅涼趕緊否認,緊接著嘴巴就被完全堵住了。
那晚,紀久邊「侍候」傅涼邊大致告訴了他昏迷這大半月發生的事,包括他們無奈成為俘虜,好不容易跟隨海國大部隊回到鹽城,然後還被汪洋派人軟禁在這小院兒等等。
他們用螢火蟲的老辦法通知汪潤,傅涼已經醒了,事情不能再原地踏步。
翌日,汪潤果然急匆匆地前來拜訪傅涼。當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小院兒附近那些暗衛修士的眼中。
「傅國師,你總算醒了。」汪潤興奮得面頰白裡透紅,邊拱手邊飛快上前慶幸道。
傅涼和紀久坐在小院兒池塘邊的素雅四角亭里,亭中央有石桌石凳,秋風拂過池中的蓮藕,漾起輕柔的點點波紋,亭前漸黃的銀杏葉隨風溫柔擺動枝條。
傅涼氣色很好地邊飲茶邊望著他,汪潤一百多歲,和常似秋年齡差不多,是海國當今皇帝汪洋的親叔叔,但模樣看著不過二十歲出頭,像個年輕貌美的俏郎君。
就是性格比較偏執,他也是個瘋子。
「你我的大業……」
他比劃著名雙手激動道,可惜他的激動才剛起個頭,就被傅涼凌厲的眼神制止。
附近全是汪洋的眼線,說話必須謹慎得滴水不漏,一旦被汪洋抓住把柄,他們所有的謀劃都將功虧一簣。
汪潤頓了頓,唇紅齒白地笑了下,反應靈敏道:「你我在大月國合作愉快,本侯多次向皇上上書,請求他給予二位應得的賞賜,但皇上警惕心太強,始終沒有採納本侯的意見,朝中文武百官又一向看本侯不順眼,二位在我國恐怕前途堪憂呀。」
「侯爺沒別的辦法了嗎?」傅涼放下茶盞,手指輕輕撥弄著茶蓋,抬眼神采奕奕地看向他,「不如侯爺找個機會,讓貧道進宮面聖,皇上或許不聽你的,但會聽貧道的呢?」
婢女送上一盞菊花茶,汪潤淺嘗一口朝傅涼冷笑道:「若事情能這麼簡單順利就好了,皇上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根本不願意見你……你們誰他都不想見,看來是懷疑薄情道士的失蹤和你們有關。」
「薄情道士和汪洋關係很好嗎?」
紀久在直呼天子名諱時,順便捏了個訣,讓在外偷聽的暗衛修士只能聽到砂礫在風中滾動的模糊聲音。
暗衛修士甲:「又是這樣。」
暗衛修士乙:「傅涼的修為比我們高,肯定是他搞的鬼。」
暗衛修士丙:「前幾日也有這般情況……」
「非常好,本侯懷疑皇帝正是聽了那臭道士的話,才不願意見你們,雖然這臭道士已經失蹤了,但皇帝還是謹遵他之前的囑咐,除非薄情道士又回來,並且由他舉薦你們,否則以皇帝的固執性子,恐怕沒人能說服他。」
「貧道與薄情道士並不熟悉,他竟然能事先看穿貧道的意圖,太玄幻了吧?」
傅涼莫名感到脊椎骨發涼,幸虧紀久保證薄情道士已經沒了,否則後果還真不可設想。
「他看清你的意圖無所謂,我怕他看清我的意圖,並且也向皇帝嚼了舌根。」
汪潤語氣陰惻,說著又以嫌棄菊花茶太燙,罵罵咧咧地將那盞茶拋到了亭前的一盆小菊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