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眼。
短短的十几天,却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他没有回月宿山,却是凤鸣城边的小城住下。
整整十几天,凤靳羽都没有出门,一个人关黑漆漆的屋子,他每天大的愿望就是等着探子送来她的消息。
她得了几只蛋,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他都知道,她因为得了蛋宝宝而开心,他也开心,她难过,他也随着她流泪。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多眼泪。
他从不流泪,从不为谁停留。
这一生的挂念,全部的情绪,却全为小小的她牵动。
这一生,只为她流泪,只为她展颜。
虽然见不到她,但能住靠近她的地方,听着她每天生的事,他就知足了。
长时间的流泪和黑暗让凤靳羽的眼睛一直没有消肿,他撑起手臂遮挡这刺眼的光线,手臂落下的一秒,他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远处的花丛,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
她衣衫褴褛地坐草地上,凌乱的卷上满是杂草泥土,阳光照她消瘦的小脸,却驱散不了那毫无血色的惨白和那一脸冰凉的泪珠。
她原本纯澈的眼睛暗淡无光,只是呆呆的望着远方,似等待着什么。
她不时地低下头,血淋淋的小手地上乱抓,不停地重复着聚拢,捧起的动作,嘴角全是污泥和草屑。
……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幼幼——”凤靳羽捂住胸口,半晌,哇地一口血喷出,鲜血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袍。
那个具风情、邪魅、冰冷、从不动情,如神一般的男子,就这样从战马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瞬间,天崩地裂。
淡金色的长风轻轻舞动,流云般铺散,净若初雪的白袍萧瑟地扬起,他倒下去的瞬间,有一道晶莹的泪线从眼角滑出,破碎不见。
身旁的战马一声嘶嚣震破天宇,焦急地扬蹄跺步。
而地上的男子,一动不动,嘴角不停地渗出鲜血,自始自终他只喊了两个字,就是她的名字。
急促的脚步响起,一双冰冷的脚傲然立于面前,明黄的靴尖镶嵌细密珍珠,攒成万寿无疆的花样,凤烈邪的声音冰冷无情:“将景王爷压入大牢。”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抬起地上昏厥的男人,从他身边走过,一串红色的东西从凤靳羽的衣袍滚落到他脚底。
凤烈邪这才现,凤靳羽怀一直护着的,居然是一串糖葫芦。
“哼,这是你们廉价的约定么?”凤烈邪冷笑,抬起脚,将那串血泊的糖葫芦狠狠踩碎。
☆、chapter082
082
明明是祭台,却被布置成露天的宴会,丝竹缭绕,美人如云,歌舞升平。似乎诛杀她倒成了喜庆的大事。
往日的恩宠如云烟,早已不复存,她不过是他诱敌上钩的诱饵,不过是他宣扬胜利的祭品。
“恭喜圣上除掉了景王爷这心腹大患。据说他暗自屯兵,布置势力,真是狼子野心。”
“圣上英明。”
大臣们的阿谀奉承不绝于耳,凤烈邪只是报以微笑,冷静地注视着宾客的异样,当现那个身着灰色长袍瞧不清容貌的高大男子,他唇角划过一抹势必得的邪笑。
放下怀里的美人,凤烈邪缓缓走上祭台,将像畜生祭品一般捆绑的女子解开绳。
他揪起她的衣襟,将那因为惊吓过而抖个不停的小身体,往众人面前一举:“此**女子乃鹰宇国的公主。是赫连千昊那狗贼送到朕身边的奸细,谋杀王淑妃,勾引景王爷意图谋反,祸我凤傲国河山,罪不可赦。今日问斩以儆效尤!”
丝竹声刹那间停止,所有人都被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