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毕竟,苏辛也在努力地想迎接将来,和他一起的将来。这便已成功了一大半了不是么?只要过了明天,便一切尘埃落定,他想要的生活距离他只有一日之遥,这到底也是值得庆幸的。
但他就是隐隐觉得不祥,似乎那过去三年的点滴要面临着一场翻转,他更接近的究竟是桃源还是深渊?明日似乎是一场危险的“谈判”,“谈不拢”,只怕连前面三年的经营都要翻转,赔个精光。
刘芝见府里不同往日的忙碌,心里沉了沉,害怕了两年,也等待了两年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吗?不,何止两年……
刘芝京中的父亲两年前获罪,贬官外放,自她母亲被人陷害幽禁,她那薄情的父亲大概就忘了她的存在,直到遭贬,才想着要用她挽回些什么,他想将她送进六王府,伺候那刚没了王妃的六王爷。六王爷的孙子都已经满月了,她如花妙龄,便要委身朽木不成?
她父亲的获罪与萧妃有关。她母亲的幽禁也与那萧妃有关。一切,大概只因当初她怂恿父亲帮了石楚。萧妃等待时机,终是都报复了回来。她是在帮石楚吗?分明是石楚为了不让苏辛置于险地……刘芝想,大概就是因此,父亲才恨她的吧?她当初巧语花言许下的好处并未实现,反倒树了萧氏这样阴狠有城府的强敌……
不知石楚使了什么手段,终是救下了她。也对,他欠她的,不是吗?什么侯府小姐,刘芝已觉得是上辈子都不曾发生过的事,许是哪世里发的个梦……
石楚一直要帮她找个可靠的好人家,她怎么能接受?石楚埋怨苏辛欲随意安排他的归宿,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不觉得罢了。老天真是公平,安排你从一个人那儿受尽委屈,转眼再在另一个人身上全数报复回来。这才是最黑的幽默。
刘芝说自己决意入道,忽地就道袍加身,让石楚再无法将她随意塞到哪户世家。
“什么时候办喜事?”刘芝笑着问他。
她已没了先时的骄气,两年来平和得很,渐渐地像是一阵风,好似随时都能飘散,又可以在任意时候重新聚合显现。这便是石楚对她的感觉。谁又会去注意,这蜕变之后是令人唏嘘,可叹可怜的飘零落寞……
“明日。”石楚浅淡地笑着,轻声道。
刘芝一怔,“怎的这般急?”旋即自知失言,尴尬地笑笑,点头道:“恭喜。”
石楚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一言一动在刘芝看来,都是不落行迹的残忍。
当日深夜,郡守府出现了一名褐衣女子,指名求见晋蘅。
魏郡守本是不允的,但那女子只是淡定地笑着,安静地说:“只怕你担不起。”说罢转身,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有胆担这贻误机要的重责?”
这女子魏老不修是知道些的,来历背景不凡,虽是如今没落了,但毕竟京中翻云覆雨了那许多年,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外人不得而知的,若当真是有何要事怎么办?更何况,此女心恋石楚,只怕京中便已人尽皆知,到了此处,竟还宁愿遁入道门矢誓不嫁世家贵族,能对晋蘅有何想法?决计不会成为他宝贝闺女和儿子的对手的!那让她一见又有何妨?
想到此,魏老不修便派人通报于晋蘅。晋蘅心情低落烦躁,更兼被那魏老不修打得叮当响的如意算盘给震慑之故,实是没有心情对付来往拜见之人,更何况还是这等困人还要提防着魏不修往他房里送人这样糗事发生的深夜?他直接回绝了。
刘芝闻得来人回报,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几上,道:“你只去说事关石楚,过了明日便来不及了,听不听由他。”果然,晋蘅犹豫再三,终是将她请了进去。
第二日傍晚,苏辛精心上了妆,望着镜中的容颜,不禁抚上脸颊,最美的几年已快过去了,在等待中过去……石楚说的没错,人要向前看。人人都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