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祺猛然坐直了身子,惊恐的瞪圆眼看着清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他慌张的放下茶碗,咬着牙,极力抚平自己的情绪。
“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四妹,我来也没别的事,就是为刚才跟你见面没打招呼的——”
“二哥不必放在心上,我理解当时情况,嗯,有点紧急。”清玉略微尴尬的笑着,同情的看向詹祺。
詹祺收到四妹怜悯的目光,肚子里顿时起了怒火。本来若是自家院里的事儿,他受点欺负不打紧。但是叶香玉那个泼妇,竟然叫他堂堂一个男人在妹妹跟前丢脸!以前詹祺仗着她是女人,又是詹府世交之家的千金,才让她几分,可不能再惯她臭毛病!
詹祺匆忙起身和清玉告辞,风风火火的冲回自家院子。这是他的院子,这是詹府,姓詹,就算躲也该是那个姓叶的走!
如霜等见着二爷回来,赶紧进屋禀告二奶奶。叶香玉还怄气,以为詹祺又像往常那样回来哄她,遂故意叫丫鬟把门关上不见。
詹祺本就怒不可揭,见着丫鬟竟敢关门,气得直接抬脚狠劲儿踹开了门。屋子里的丫鬟们没想到素来温柔的二爷会来这一出,吓得大叫。叶香玉也傻眼了,躲在丫鬟后头,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詹祺,心虚的大喊:“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休了你!”詹祺本想抬首打这个可恨的女人,转念想自己是个斯文人,当即吩咐丫鬟去拿笔墨,他现在就要写休书。如霜见情况不妙,赶紧悄悄地退出来,撒腿便往二太太处报信儿。
研好墨,詹祺当即执笔书写休书。
叶香玉看见“休书”两个大字,当即眼前就黑了,众丫鬟合力掐虎口、人中,方弄醒了她。詹祺已经写好休书,直接将纸拍到桌子上,指着叶香玉道:“签了!”
“二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不该为叶姨娘那点小事儿和你置气,求你,别——”叶香玉哭得泪如雨下。
“写!”詹祺早不吃叶香玉这套,这个女人乍一看还挺漂亮温柔的,日子一久真是连个狗屎都不如,他怎么就那么命不好,人家娶婆娘都是娇滴滴软柔柔的,怎么到他这成了个悍妇。
怪不得她们叶家当初嫁一个送一个,合着两个里有个瓜坏心了;可算有个稍好点的,却是个早死的命。詹祺脑子里突然闪过叶姨娘那张娇容,又想起当初他二人温存之时许下诸多柔美的誓言。詹祺便越加愤恨眼前这个女的,甚至把前几日刚刚遗忘的那些怀疑,又重新翻腾出来。叶姨娘怀着身孕,身体本来好好的,怎么就能失足摔死了?怎么就没个丫鬟看着她?一切怎么就那么巧?保不准真是眼前这个毒妇害了她!
众丫鬟帮着二奶奶说软话,詹祺就是不听,执意叫叶香玉签休书,甚至要亲自动手逼着她画押。叶香玉吓得大叫,不停地挣扎,奈何力气抵不过詹祺,眼看着他硬掐着自己的手腕挪向休书……
“干什么呢!成何体统!”二太太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一团乱,更看见了那张写着休书的醒目的白纸,气得头发晕,使劲儿全身力气大喊。
二太太不愧是二房的主母,一声喝令,谁都不敢造次了。二太太气得全身发软,由红衣、步摇两个丫鬟扶上座,缓了会儿,第一件事便是打眼色给范老六家的,所有涉及这件事儿的知情者,里里外外的都必须封口。这种闹剧绝不能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否则二房离失宠就不远了。
二太太听了两厢陈述,眉头皱的更深。
叶香玉跪在地上,双腿爬着凑到二太太跟前,抱着二太太的大腿求道:“姑母救我!”她故意没叫太太,用的以前在娘家时候的称呼,就是为了提醒二太太自己跟她才是一家的,都姓叶,自家人该照顾自家人。
二太太当然明白叶香玉的意思,可那边是她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