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说中了心思,心虚的她看一眼。她稍缓和了情绪,冷着脸垂眸不语。她到底低估了清玉的能耐,本以为趁着自己大病,装一装可怜,再说点实话就能唬住这丫鬟。
真真是聪敏反被聪明误!
清玉没去深究究竟是哪一种答案,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老太太剧烈咳嗽起来,本来半靠在床榻上的身子,伴随着胸口的震动,身体开始往下滑。
清玉开口叫人。
众人忙冲进来,见老太太脸色不佳,咳嗽不止,七嘴八舌的叫大夫,唤老太太,更有几个女眷先哭了起来。
老太太本就咳得心烦,听不得闹腾,大吼不许再吵。可她这一声吼完,气不够用,断了。老太太捂着嗓子,抖着身子努力吸起,憋得身子抽搐不止,众人吓得不敢动他,尴尬的干看着。
最终,老太太缓不过气,翻白眼过去了,紧接着手指死命的拽着被面儿,而后一动不动了。
众人屏住呼吸,惊悚的看着这光景,愣住了。
詹大老爷壮胆子去试探鼻息,随即跪下,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忙跟着哀痛……
老太太装棺之后,詹家大太太带着病,包扎着刚刚磕伤的头出现了。大哭一通之后,大太太表示要主持丧事,吩咐人去布置灵堂。二太太意欲在二老爷跟前表现,也要拦下这活儿。于是治丧的事儿,变成了妯娌二人一同做。可俩人早结了怨,互相不对付,不管是大事小事总要吵嘴,俩人就在灵堂里闹腾个不停。
清玉见这光景,转身告辞。大老爷跑过来,堵住了清玉的去路。
“我有话对你说。”大老爷道。
“若是解释宋姨娘的事儿就不必了,是你强娶在先。”清玉凌厉的看着大老爷。
大老爷到嘴边的话噎回去了,看着清玉叹口气,转身不语。
清玉没理他,照直往回走,詹祀跟了过来。詹祀一路默默地送清玉到马车那儿,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跟着。
随行的嬷嬷摆好了脚凳,清玉意欲上车,詹祀突然跑到他跟前,在脚凳上坐下了。
嬷嬷大惊,斥责詹祀放肆,意欲训斥,清玉拦住了。她挥手打发闲杂人在两丈远的地方等着。
“有话说?”
詹祀委屈的看着清玉,不吭声。
“什么意思?”
“我们一定要这样么?明明是亲兄妹,却要做宿敌?”詹祀不甘心道。
“我们什么时候是宿敌了。”
“瞧这架势,快了!”詹祀不满的嘟囔道。“我承认我当初胆小了些,我自小被宠爱惯了的,尤为怕某一天会像你,或是那些庶子一般,被忽视被冷落。因害怕失了母亲的信任和疼爱,我没敢说出口,是我不对。四妹,你可以恨我,那我也可以恨你,恨你小心眼,不宽容我的错处!”
詹祀后半句话,显然有开玩笑的成份。
“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话还不正经。”清玉嗔怪道。
詹祀听出清玉的态度软化,惊讶的看着她,难不成她原谅自己了?
“昨日对你说的气话,别放在心上。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了,你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能帮我,已是大恩了。”清玉感激的笑道。
詹祀听出清玉真的原谅自己了,激动地几乎落泪,他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笑了。
半晌,詹祀恢复了以前的活泼样,开始责怪清玉今天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既是早原谅我,你怎么不着和我说,态度那般冷!”
“不想你陷入两难的处境。”清玉倒宁愿他埋怨自己,站在大太太那边。
詹祀也明白这其中的复杂,以及自己母亲与清玉的敌对。他不是清玉,但他亲眼见证过清玉遭遇的危险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