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快要憋痛了,“原来到你这里,漆就成蓝色的了。”
赵源作恍然大悟状,用深蓝如海的眸子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改口道,“那就是‘赵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晋阳,迷邺郡。’”
她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到前仰后合,难以自已。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轻轻地叩了叩,低声道:“大郎君可在?”
赵源正准备继续调侃她,不过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收敛了笑容,“嗯”了一声,然后对她说道,“你且稍候,我很快回来。”
“好。”
除了极少数人,根本无人知道这间屋子的书房里有个隐蔽所在,赵源径自去了那个心照不宣的地点时,已有人在那里等候了。
来人悄声禀告了一番,赵源先是皱了眉,却很快舒展开来,“你可看清楚了?”
“绝对没错,那人正是太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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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物是人非 。。。
“几天了?”
“据小人目睹,已有三日。只不过昨天太原公回来,被夫人识破,劝说了几句,不知道明后天会不会再去。”
“嗯,不管去不去,你继续看着,有什么情况再来禀告我。”
“诺。”
那人答应了之后,很快就退去了,只剩下赵源一个人站在原地。他面沉如水,静静地思忖一阵,冷笑一声,自语道:“装得倒是像那么回事,我看你什么时候露出马脚来。”
说罢,并不耽搁,推开暗门出去了。等再次出现在牧云面前时,他已是春风拂面,浅笑迷人。
……
赵源从宴席之后的第二天开始,大张旗鼓地开始了惩治贪贿不法的“雷霆行动”。他指使几名亲信大臣们上奏章弹劾了一大批涉嫌犯罪的高官贵戚。一时间刑部人满为患,吏部从早到晚都开流水宴审案。至于刑部大牢里,更是众官云集。一时间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倒是平日里受这些人压榨欺凌的寻常百姓和商户们,则个个奔走相告、额手相庆,希望这些硕鼠能够全部被绳之以法,免得再出来祸害人。
赵源本人这几天也是日理万机,中书省、尚书省、吏部、刑部来回跑,忙活得不可开交。他不但要主持审案,整理手下人收集上来的证据,根据需要补充完善律法,还要和那些不服气的亲贵们吵架斗嘴。连晚上都不得休息,需要和亲信们总结一天的成果和失误,预算第二天的清算步骤。
赵汶身为左仆射,身负弹劾百官之责,虽然他本人并不管事,不过每天该他出席做样子的场合还是不能落下的。
这天一大早,赵汶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就匆匆地去了赵源的住所。没想到哥哥起得比他还早,此时已经和崔暹、宋道游等亲信大臣坐在厅内的大床上说话。他谨慎地站在竹帘外面,正准备请侍从通禀时,赵源已经一眼望见了他,热情地招呼道:“是侯尼于吗,进来吧!”
他赶紧入内,给哥哥行了家礼,又和几个大臣互行了同僚之礼,这才在赵源下首坐了下来。
“还没吃过早饭吧?待会儿咱们要出去办个事儿,你先填饱肚子再说。”说罢,赵源朝门外的侍女吩咐道,“去给二郎君拿些点心来!”
“诺。”
没多久,侍女端着托盘进来了,她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放在赵汶面前的小桌子上,还有热腾腾的酪浆,帮他倒入银碗里。周围立即弥漫起食物的香甜和羊乳的淡淡腥膻来。
赵汶很不喜欢喝羊乳的酪浆,无奈赵源自己喜欢喝,就以为别人也和他一般爱好,每次不论是家人来还是客人来,都以这种酪浆招待。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