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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子整了整头盔,吐了一口满是碎沙的口水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个贴着墙角的士兵被震飞了起来,口鼻流血的死在数十步外,鞑子的红夷大炮又开始轰击城墙了。
小六儿满头灰尘的跑到胡麻子身边问道:“没死吧?”
胡麻子心有余悸的看着墙角处凸出来的一个大圆形说道:“幸好城墙坚固,妈的,这炮子威力也太大了。”
小六刚想再说话,就听到城墙后面跑动声四起,接着就是撞击的声音,显然,外面的鞑子又开始准备挖掘这一块的墙砖了。
胡麻子和小六面面相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在这时,又是一队鞑子从缺口处涌了出来!
“老子被杨大人骗了,这鞑子还真不好打”小六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拎起弓弩就冲了上去……
罪军营新兵连初战就遇上了鞑子,伤亡惨重,跟随指挥的教导官只能让老炮的老兵连打头阵,新兵连协助防守夺回来的垛口。
就在这时,老炮突然发现前面的垛口夹道里集聚了大约三十多个鞑子,当头一个又矮又壮,背上插着一柄高高的背旗,倒是有些像戏台上的服饰,头顶黑缨,手里提着一把长柄虎枪,身上鼓鼓囊囊,估计最少穿了三层重甲,胸口一个闪亮的护心镜,在这个领头的分得拨什库身边,围着几个白摆牙喇,也是个个身披重甲,手里提着粗重的武器。
“这些鞑子不好搞啊?”
老炮望了望身上单薄的皮甲叹了口气,紧了紧手里的刀柄,他很是埋怨杨波为什么不调几个火铳兵来这里支援,尽管他也知道火铳兵集中使用才是最合理的。
对面一个白甲也发现了正在朝他们逼近的老兵连,他朝云梯处大喊了几声,一挥手,带着众人迎了上来。
杨波接到收复旅顺,涌入城内的鞑子大部被歼的消息时,他正在城内一个临时被征用的院子内帮忙照料伤员,这个院子虽然占地很大,但现在已经被无数的简易担架排满了。
因为运力有限,杨波极力压缩上船的后勤保障人,心腹里面只带了秀才一个,医士司也只带了十几个人,现在医士司的领队方润蒲带着十几个医士司学徒忙得脚不沾地,门外不断有旅顺百姓抬着门板,把那些从战场上运送下来的伤员送到这里,整个院子已经变成个血腥地狱了。
门外烧着熊熊大火,一些铜盆铜壶架在上面烧开水煮绷带,伤药倒是早就准备好的,其他的器械却是非常缺乏。
“好!”
听到报捷,杨波头也不抬,对着哨骑说道:“让秀才去把罪军营撤下来休整,李大力带两个连的火铳兵和刘蛮子的长枪兵营接防城墙,其余的都调到缺口处协防,让李惟鸾看押俘虏,也派一部分人上城墙协助。”
哨骑领命快步而出,杨波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猛的一下戳进了那个伤员的大腿内,伤员惨叫一声,几乎坐了起来,杨波咬着牙又是一旋,把一块血肉包着的箭弩起了出来。伤员松了口气,带着满头黄豆般的汗水倒了回去。
“怎么样?”杨波冲着他笑了笑,这个家伙听说是登州第二批流民,杨波不熟。
“痛麻了”
伤员抖索着嘴唇,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要不是碍着杨波当面,换其他人平日脾气火爆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尽管他也知道只能这样处理,否则带着尖锐倒钩的箭矢拔出来,他这条腿就算废了。
“还好,没在大血管附近,要不我也没办法”杨波手脚利索的把伤药倒上去,用煮过的棉布盖好,这才松开绑住的绑带,一股血猛的涌出来,几乎把伤药都冲掉了。
杨波把伤口处绑好这才站起来,示意几个学徒把伤员抬到内房静养观察,只要不发炎,这条腿就没有大碍了。
几个在一旁观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