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起来,一时间声势大振,而其中较引人注目的是山东府也崛起了一只名为匪军的流寇,短短一个月便席卷了兖州府,朝廷接到当地官府告急后下了严旨,命山东巡抚朱大典克期围剿。
当下大堂最角落的一个人摇头道:“诸位何必忧虑?朝廷兵马一到,那兖州流寇自然会烟消云散,也翻腾不出什么浪花,加之山东巡抚朱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当年带数千关宁铁骑便一举平定了登州叛乱,但如此一来,总督陈军门与郧阳抚治卢象升大人合兵于上津,约会陕、晋、豫、川等巡抚围剿十三家流寇,原本朱大人出兖州的计划却被推迟了,五面结网之策露出了空隙,流寇若是经终南山流窜河南一路,却甚为可虑”
另一个人小声道:“昨日朝议时给事中吴甘来请发粟以赈饥,山西、陕西等地自去年八月至今不雨,赤地千里。民大饥,人相食,民饥而乱兴,但山东府近来风调雨顺,却为何无端端的闹起来什么流寇?”
当前一人冷笑道:“山东府也不闹出了闻香教吗?这些流寇平日懒惰成性。好逸恶劳,以至于自身衣食无着,吾每每思之,既恨其四体不勤,又怜其穷困潦倒,家无立锥,不得科名,则此身衣食无着。其不但不知反省,却满腹怨气,只知抱怨天下不公,岂非咄咄怪事?这些流寇裹挟了大批愚夫蠢民,自以为可以要挟朝廷,殊不知如今圣天子在位。节衣缩食,励精图治,只恨当地官吏昏庸无能,骄奢横暴,若是……”
另一个人接过话语,笑着道:“若是李兄出马,区区流寇顿成齑粉矣。何须朱大人亲自出马?”
那个监生顾盼之间面有得色道:“我等饱读诗书所为何来?无非是上报朝廷,下安黎明,辅佐圣天子,让我大明屹立世界之巅,立下不世奇功,方逞吾平生之愿也”
众人皆是抚掌的大笑,其中一人不动声色的朝说书的努努嘴道:“山东还伏着一头猛虎呢,那匪军只敢在济宁,兖州之间流窜,却绝足不敢犯青州府一步”
听到这话。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半响后,那个李兄强笑道:“……杨波残忍好杀,荼毒士绅,仗马辄斥,不惜人命。且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岂能久乎?”
众人沉默不语,有人道:“只可惜奸相一手遮天,把持朝议,言官御史数次对杨波的弹劾都无果而终,只是不痛不痒的叱责了那个狂夫几句,朝廷此举足寒伤心,人怨伤国,奈何?”
那个李兄点头附和道:“短莫短于苟得,朝廷此举乃是纵虎为患,我等皆为天子门生,此时不言,更待何时?”
众人皆大惊道:“所言为何?”
“弹劾杨波!”
李兄猛的一拍桌子,慷慨激昂的说道:“那武夫勾结首辅狼败为奸,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不敢出言,吾辈忠义之士言之,虽死何憾!杨波养奴自重,祸乱地方,横行不法,逼迫士人,无耻之徒莫此为甚?虎狼食人,吾辈等徒手而当搏之,为天下百姓请命,还大明一个朗朗之青天!”
李兄一席话掷地有声,满堂皆惊,连数桌之外的说书先生都停了下来,满脸崇拜的远远望着他……
当下身边一个监生有些心虚的朝左右团团做了个辑,拉着激动不已的李兄道:“李兄噤声,鞑奴未灭,朝廷正是重用此人之时,李兄贸然上书,只怕参不倒那人,反连累自身也。”
听到这话,李兄反睁着眼大怒道:“只要我大明上下齐心,岂容区区鞑奴跳梁?到时候朝廷甄选良将数员,天兵云集,那还不旌旗所指,望风披靡?可叹这天下多是自私自利之辈,岂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没有了大明,吾等什么都不是”
众人低头不语,心中却鄙夷道:“没了大明,再来个大宋也不错”
看到众人不语,李兄又道:“自古帝王不能保全功臣者,史书上多有鸟尽弓藏等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