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眼前这个人,不是女人,而是位于世间顶点的对手——同时,她不断地这样告诫自己,不让自己心动。
沐浴过后,独孤并没有穿上女装或男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奇怪的装束:一件没有开襟、没有衣带、直接从头部套进身体的短衣,以及一件贴身的裤子;更惊人的是,她不仅没有束发戴冠,头发还剪得非常短,只覆到耳朵之上。
这样的装束,闻所未闻,然而,宫里的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她这身惊世骇俗、完全抛弃礼法的装束。
难儿站在她身边,心里虽然鄙夷她的无视伦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装扮……如此特别,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非凡生物。
放眼望去,处处是美人,比她美丽娇艳妩媚的女子比比皆是,可是,那些美人跟她在一起时,只像一幅美丽无边的画,而她,是那幅画的主人。
在她面前,再美丽的女人也只是冰峰下的花草,渺小。
这样一个比大多数帝王更霸气的女人,注定了世人只能仰望和匍匐。
换上衣服后,独孤捡起袍子,披上,然后拿起一把匕首,塞进腰间——这个举动令难儿回过神来,低首垂眉间,目光冷洌地闪动:独孤是一把悬挂在世人颈上的刀,自己,永远不能大意!
血溅夜宴1
夜幕降临的时候,盛大的宴会拉开了序幕。
虽然出身皇族,见过大场面,但难儿还是被眼大的奢侈华丽给震住了。
广场中央燃烧着熊熊篝火,照亮了夜空。
比篝火更亮的,是开满整个天空的烟花。
篝火与烟花,把黑夜硬生生地扭转成白昼。
但再炽热的篝火与再灿烂的烟花,也比不上开满佑大一个广场的美人。
美酒,美食,美人,丝竹之声,歌舞之靡,百技争锋,再没有比这更糜烂诱人的了。
独孤卧在美人膝上,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冷眼看美人起舞。
难儿也是她身边如云的美人之一。
虽然她美丽无双,但毕竟还是一个胸部平坦的孩子,还算不得真正的女人。
最有女人味的,是眼前那个身着薄纱、身姿曼妙的绝色舞者——最受独孤宠爱的妃子之一,上官贵妃。
所有人都说,上官贵妃是宫中最迷人的女子。
柔弱无骨,天生尤物,一个媚眼就能令屠夫立地成佛,说的就是她。
她只着衬缕,臂间、腰间缠着长长的丝带,赤着双脚,在地毯上跳跃旋转,丝带与长发随身形舞动,真是美如天仙踏云下凡。
烟花与火焰,都被她的风华绝代给压了下去。
孤独盯着她,像盯着猎物。
难儿暗暗观察其他嫔妃,其他嫔妃显然也将孤独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她们的眼中并无不快,仍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眼前的歌舞升平评头论足。
无论孤独宠爱谁,谁都不可能为其留下子嗣,这大概就是嫔妃们互相容忍的原因吧——难儿如是猜测。
只是,这些女人心里真的有独孤吗?
她们的寂寞与欲望,孤独真的能用荣华富贵填补吗?
她没想到,答案会来得这么快。
一曲终了,上官贵妃像朵飘落枝头的花瓣,飘着转着,就落到了孤独的脚边。
孤独眼疾脚快,长腿一伸,恰到好处地勾住了她那即将触地的细腰;脚再微微一抬,上官那柔软的身体,就顺势滚到了她的怀里。
上官贵妃迷离的眼神,伴随着胸部起伏的娇喘,绯红脸颊上的泪珠,可以杀死一头壮汉——难儿居然心跳加剧,这招,她回去得好好练练。
“上官,你渴了吗?”孤独盯着上官贵妃问。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