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白泛着剔透的光泽映在远方的天幕上,使得那红也变得柔和绚烂起来。
奇犽扶着自己淌着血的左臂,抬起眼,却见对面的Giotto正分心地朝西面望去。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担忧,只是很专心地望着天边,眼里橙色的波澜静静流淌而过。似乎在思考一些让他困扰到不想再去细究的事。
刚才一阵对峙下来,由于自己的伤势,奇犽明白自己已很难保持住隐匿的优势。因为血迹和血腥味在外,已经不能掩埋。
很神奇的是,奇犽对于Giotto的分神竟也没有趁机穷追猛打,而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少了的,是战斗中那种搏命的气味。他顺着Giotto的视线也缓缓地转头,一瞬间,他的的右手一抖。见到那空空如也的树枝,奇犽竟觉得自己出奇地傻,像是被纲吉给传染了。
“白痴……绝对是白痴……”
明明是那么小的个头,明明这么迷糊,为什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冲到最前面乱跑呢。想拦也拦不住,这是故意让自己觉得愧疚么?
那晚西西科嘉岛的黎明似乎来得很慢又很快。在大家都紧紧地凝望着那噬人鲜血般的岩浆时,在大家互相拥抱着来借以鼓励自己好好生存之时,在场的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在绝望的冶艳下忽然炸裂开来的雪白,如同天降的芳华逐渐露出一角,像是漫长黑夜后降临的晨光。
这样勇敢而美好,破茧成蝶。
“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过去?”Giotto牵着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纲吉,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那天的疑问。
“因为大家都不在旁边。你又和奇犽在打架。”纲吉眨着两只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吧嗒吧嗒地瞧着初代手里的一卷糖。其实……他好像很久没吃过糖了。
那天自己看见岩浆像疯了一眼朝自己涌过来时,纲吉还以为自己永远也吃不到糖了。
越往上空时,向下眺望。看见左右两边是海,身后却是一大片的树林,周身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让自己避难与借力。岩浆的火红刺得纲吉眼睛生疼,脑海有一瞬的混乱,双手都在颤抖。他想念reborn,想念妈妈,想念大家……
彼时纲吉身处半空,并不离地面很高,在他分心的片刻,冷不防一股岩浆忽然“哧”地反冲了上来!
纲吉顿时觉得眼角四周都被黑暗包围了,唯有眼前鲜血般的红色在朝他张牙舞爪。耳边响起一声惊呼。声音有些嘶哑,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心安。两双同样闪着橙色光芒的眼睛遽然对视,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一种无往而不胜的坚定与信念。
按照reborn的话说,或许,就是一种家族的意志也不为过。
短短的一瞬便能成为永恒。
“零地点突破。”
在纲吉原本制造的冰层上猛然又多了两股冰墙。它延续了纲吉最初的那些许光芒,然后蔓延开来。
但零地点突破毕竟不是无坚不摧的。初代与自己都清楚,只是此时此刻,只要做到将冰面扩大延厚便能将岩浆的流向全部导往海边。
纲吉和初代事实上都已有些筋疲力尽,火焰都很微弱,零地点突破眼看着要赶不上岩浆的流速。
“你的零地点用得很好。”Giotto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块手巾。他将那卷糖包在手巾里,然后塞给了纲吉。
“谢谢。”纲吉觉得莫名的开心。
“你的零地点突破改……也是十分出色的。十世。”纲吉看见初代慢慢直起腰,然后大跨步向前走去。
觉得那天的惊险像是在做梦。自己本来就应该待在大人身边乖乖吃糖。
并不是不想用零地点突破改,只是……这里没有死气炎啊!纲吉很绝望地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