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轻笑:”太后赏赐,这品子梅是前年摄政王才移至永岁宫,只可惜不知怎地去年没开,今年年岁好,开了大簇大簇梅儿,太后有旨,赏各府家眷来赏梅。”
“母后这家眷也真是请的好,偏偏都是带儿子的女眷。”季小九看着太后道:“母后可不能太偏心,这大好的梅花却只给这些儿郎们看,这世间也有不少女子是爱花的。”
贤太妃笑着扯她的衣袖,“皇上,这梅只是个由头,您看那青衣羽冠的少年如何,他是翰林大学士的小儿子,年方十八,仪表堂堂,家境又好,哀家瞧着与皇上甚是般配。”
十八?季小九心里想着这数,颜南卿今年也是十八岁呢。
太后看贤太妃转了话头,也赶紧说道:“皇上瞧那梅树下的人如何?他是京兆尹的嫡长子顾杰,太学里的大才子,说到底,他也是李钰太傅的弟子,如此说来,还与你师出同门呢。”
季小九叹口气:“朕七岁拜入太傅门下,再怎么算我也是他师叔,这可不好。”
季小九瞧着站在梅树下的那人,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气质清冷,却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和颜南卿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哎呀,母后就不要在擅自做主了,朕心里有分寸的。”
贤太妃一听笑着说:“妹妹,瞧着皇上心里像是有人了呢,也不知是谁家公子。”
被贤太妃说穿季小九有些难为情,嘟囔道:“贤娘娘就不要再问了。”
太后一听也笑的舒心,拉着她道:“皇上和哀家到宫里来一趟。“
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太后遣散了宫里侍候的宫女,拉着季小九在软榻上坐下:“既然皇上不喜欢各家的公子,难不成喜欢哪位朝中英才?”
季小九咬着下唇,颇有些难为情,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颜南卿如今没有上朝,算不得朝中栋梁,只是个解甲待战的将军。
“前儿礼部的名单下来了,各家年岁相当的公子都在名册上,有些朝中大臣也在,既然不是各家公子,那。。。。。。。皇上觉得萧衍珩怎么样?”
“萧衍珩那厮和朕打小一起长大,虽是青梅竹马一段好姻缘,可是朕心里。。。。。。对他没什么感觉。”
母太后想着又说:“那。。。。。。摄政王呢?”
季小九一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母后:“耿楚也在名单上?”
太后点点头:“适龄的良家子弟都会在名册上。”
季小九翻了个白眼:“母后,其实朝中的流言你也不是没听过,难道朕心里的人是谁母后不清楚么?”
太后点点头:“颜南卿是个好孩子,只是母后不若对别人那般知根知底,况且人言可畏,你忍心看着颜小将军为你背负着‘以色侍君’的骂名么?”
“可是朕心里真的很欢喜他。”说着季小九从软榻上站起来,手里不禁搓着衣角,“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那晚夜宴,他锦衣华裳、剑走飞龙,就像一个江湖大侠,母后您知道儿臣是最羡慕那些江湖侠客了的。”
太后被她央的没法子,只道:“好啦好啦,你若是真欢喜人家哀家又能说什么呢,心里的事是最不容别人来干涉的。”
季小九拉着母后的手,轻轻晃动:“儿臣就知道母后最好,虽然朝中人人都上奏,但只有母后是支持儿臣的。”
太后轻轻抚摸季小九的手,指尖在手背上打圈:“你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哀家不支持谁支持啊。”
这是自己的骨肉,她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看着皇上离开寝宫,太后端起桌案上的清茶,永岁宫里寂静,仿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太后道了一声:“你都听见了。”
身旁屏风后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深蓝色的袍子衬得他肌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