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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檬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嫁给九爷真是再好不过,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个正人君子,他的手段从来都不光明正大,可正因为如此黛檬才觉得快意爽利,既然是仇人,就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才痛快。黛檬想着,他们这对夫妻算不算是狼狈为奸了呢?
九阿哥府里一对男女乐乐呵呵的笑个没完,其他几处院落可都气压低沉着呢。
“嬷嬷,”宜妃干涩地开口,她这几天喉咙痛得很,咽口水都觉得又涩又疼,又夜夜睡不好觉,皮肤一点儿都不光滑,连妆容都隐隐有些不贴服的感觉,人看上去就像老了好几岁,让她无病都会装病找万岁爷邀宠的人,如今却不得不忍着真病痛不让人去乾清宫通报。宜妃闭着眼睛,对侍立身后的郑嬷嬷说道:
“你说是不是真有受命于天的贵人?赫舍里氏我没见过,可她若是真有福气就不会生下太子爷就撒手人寰,即便日后太子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赫舍里难道享受到被命妇们叩拜的尊荣?佟氏、钮祜禄氏都如此,她们甚至没能留下个好儿子。可我这几日一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董鄂黛檬头上顶着镂着十三祥云的金约朝冠、耳朵上左右各戴三具金龙衔着一等东珠的耳坠、脖子上还戴着三盘朝珠、身着石青色织金锻镶边儿的朝服坐在皇后宝座上,脸上一副尊贵傲慢的样子接受朝臣命妇们叩拜。”
郑嬷嬷双手不自在地蹭了蹭袍子的两侧,拭去了手心儿的湿汗,略带着小心地答话道:“主子,您可得快下了决心,快些收手吧。若是主子今日不开口,奴才就算憋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多说,这几日,奴才做的梦竟然跟主子一模一样,奴才连皇后……不不不,奴才连九福晋朝冠的朱纬上周缀七只金凤凰,每只凤凰身上饰东珠九颗,猫睛石一颗,每只凤凰的凤尾装饰珍珠二十一颗都记得真真切切的。主子……”
“嘶,”宜妃不小心用右手的护甲将左手拿着的绣着金鹧鸪的帕子给划开了线,心下更是一惊,不由得回头看向郑嬷嬷,眼神里竟带着两份惶恐,“嬷嬷,你看,我又划破金线了,上次我划破金线是在康熙十八年,我那时候怀着胤祺想给他做个肚兜结果划破了金线,偏偏没过两日万岁爷独独封赏了永和宫那个贱、人为嫔;还有再上次是康熙十六年,我那时最得圣宠,也是在绣帕子时划破了金线,可当日就着了小贱、人的道,流下一个男胎;还有那之前……”
“好了好了,主子,那些都过去了,主子别多想了,只是划破了金线而已……”郑嬷嬷只觉得两股发颤,也顾不得尊卑,赶紧打断了主子的惊慌之语。
宜妃狠命地摇头,眼中的惧意又多了两分,“嬷嬷何必自欺欺人,那都是长生天给我的指示,以前是预警让我小心谨慎,我都没能明了,所以才遭了祸。而这次却是告诫了,我要是再动一下胤禟媳妇,可能就要被长生天惩罚了。嬷嬷,这五日来你我做的梦都一样,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是长生天的警告吗?董鄂氏就是天命所归之人。”
郑嬷嬷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主子,奴才该怎么办?是奴才亲手给九福晋端的药汤,奴才亲手给她灌进了嘴里,奴才这条命定然是保不住了的。”
宜妃心跳如雷,急急忙忙地脱掉护甲,把帕子扔到地上,想想不妥,又把帕子捡起来,眼神变得幽暗如海,她声音冷冷地穿了过去,“郑嬷嬷,你是呆在我身边最久的老人了,我也一直感念你对我的照顾,可今日你也该知道这都是长生天的指示,我也保全不得,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郑嬷嬷心下悔得恨不得揉碎自己的肚肠,明明一开始她是劝说着主子不要为难九福晋,甚至劝主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