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眼光看了眼对面的人,皱着脸笑道,“这药与你说的年妃娘娘与万岁爷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还看不清?”老太监伸手拧住小太监的耳朵,接着把嘴巴凑了过去。
一阵窃窃私语过后,常喜愕然。“什么,你是说,是因为这药,年妃娘娘才……才会……”后面的话他说不出,老太监把他的嘴捂住。断断续续的声音又飘浮到他们这边,这回,常喜清晰的辨认出女人的呻、吟与男人的喘息,他愣了愣,手里被赛过这瓶药。
“我的年纪大了,怕是撑不了几年了,年妃娘娘在这处向来都是由我经手照顾……我怕……我若是走了……娘娘在这处不能再找个知心知底之人料理她的饮食起居了……娘娘是好人……就是性子太倔……曾经过去的事始终不能放下……唉……呆在这宫里,依据她那样的脾性,始终是要吃亏的……能真正守护住她的人也只有万岁爷……我虽然两眼昏花,可看得出来,万岁爷对娘娘是真心……不然……不然……我也不会今天冒着背叛娘娘的危险……把这瓶药给了你……”
“这药……当真是……你亲眼见娘娘……事后……每回……都吃的?”
“我一把年纪了,无牵无挂,骗你作甚?小常,你只管赶紧把这药拿去,交给皇上,他自然会想出法子,把这事给办妥。”
“可是,万一,万一到时娘娘真的有了……有了……那你我到时岂非是把她大大地得罪了?娘娘到时必定恨死你我,凭着她在万岁爷面前的地位,你我脖子上的人头怕是要保不住啦!”
“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娘娘考虑,唉,事到如今,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这样,要是皇上问起,你只管把事往我身上推便是,就说,是在我房间里不经意发现的,唉,怎么把事情往别人头上栽,这种手段到现在,你还用我教你?小常,把药收好了,你放心,光凭这事,万岁爷只会重重地赏你,绝不会罚你!”
“是么?”小太监惊疑不定的握紧了掌心的小瓷瓶。举起茶碗把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老太监坐在他身旁不再开口,阖上眼皮,双腿盘坐,似乎已如老僧般入定。他脚边火炉上的沸水开始翻滚,咕嘟咕嘟地响在这沉闷的黑夜里,折腾着他乱糟糟的思绪。失去睡意的常喜走下暖炕,把小瓷瓶贴身放好,倒了些热水,用茶杯捂在掌心,刚走到漆黑的窗边,几声细细的尖叫飞扑到他耳边,常喜不由觉得惊慌,握茶杯的手颤抖了几下,洒出的热水烫红了他的手背。听到身旁动静的老太监只微微睁了下眼皮,往窗户这边瞟了一眼,又立即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靠在窗边的小太监继续侧耳倾听,然而,静静的夜来了。四周一片沉默。什么声音他都不再听见。
第二天,在小蝶醒来之前,常喜过来送回了药瓶。里边的药还散发着相似的气味,但显然,已被换过。把药瓶恢复到原来位置的曹公公很快注意到,药瓶的位置被移动。一个月之后,叫小蝶疑惑的事情终于到来。为此,她急得连书都不再有兴趣去读。到了晚饭过后的时刻,曹公公着了急。面对早中晚三餐放在那儿一动也没动过的饭菜,他跪在小蝶的门外,偷偷流下眼泪。晚上,老太监穿戴整齐,在自己房里悬梁自尽。到了早上,才被人发现。他留给小蝶的一封忏悔的信也被人一并交到了胤禛手里,撕碎了干净。苍白着脸,小蝶躺在床上,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她一会儿安慰自己,说向来准确的月事日期不准,只是个意外,不需要太担心,说就算不确信自己的身体,也不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