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阵又一阵的疼却并未牵扯太久,大约一柱香的功夫过后便消失了。
她喘着气儿,突然想起,噬心丸的毒已经不存在了,潘玉已经替她解了。
那一次两人沉入了湖底,换了血。
所有的疼痛被这个突然的想起给慢慢的抹平了。
李相宜想起了在冰湖之底的时候,潘玉为了救她,不惜忍着那样的痛苦,就算是快要死去也不肯放弃,那种疼她也经历过,若换成是她,不知是否能做得到,但是潘玉却从头到尾的替她承受了那一切的痛,两个人换了血。
泪水再一次的从眼角滚落。
若是潘玉不爱她,为何又会冒着性命之忧来救她。
她疼。他着急。
她流泪。他陪着一起哭。
她难过的时候。他比她更难过。
他好像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干,仿佛生来就只为关注她的喜怒哀乐。
李相宜一惊,伸手抚向了自己的腰侧,那里有她随身携带的小布偶,那一次去逛街潘玉给她买回来的,为那个布偶她还莫名其妙的发了脾气。
腰带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掉了。
她转身,飞快的进了屋子,慌乱的去找寻。
将床铺翻了个遍,又把屋内的角角落落都找记了,还是没有。
真的掉了。
李相宜呆立在原地,轻咬着下唇,想起那一次,她骂潘玉的情景,不由得,再次的泪流满面。
李相宜觉得自己很痛苦。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很恨潘玉,但是,却又想看到与他有关的点点滴滴。
身上的冷,因忆起体内流着的是他的血,慢慢的回暖了些。
但一想起她和他从此以后,天涯陌路。
心就不可抑制的疼痛了起来。
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疼得让人无法呼吸。
“潘玉。”她喃喃,泪水汹涌成河。
纱幔外,林逸静立在那里,看着她悲痛欲绝的神情,很想上前安慰。
许久。
终是转过了身去,一步一步的离去。
李相宜的泪止也止不住,她猛的趴到了床沿,再也控制不住,由默默的流泪变成了号啕大哭,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释放在了眼泪里,她的头很痛,很乱,很想静一静,她很想知道,和潘玉还有没有明天。
她不想见任何人,她想想清楚所有的事情。
可是——
头痛得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问题,只能用力的抱着头,恨不得一头撞昏在床沿。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是一首宁静得仿佛月光般的曲子。
她狂躁的思绪在这笛声里慢慢平复了下来。
顺着笛声走出了屋子,向山的远处看去,一袭白影静立在那里,是玉无涯。
他眸光含笑,望着遥远的夜空,没有回头看她,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落花潺潺在他的四周。
一曲终了。
他回眸一笑:“夜深了,沈姑娘怎么还没有安歇?”
“你不也一样吗?”她与他隔着山头对望。
“我不睡是因为我习惯了每当无月的夜晚,我就会坐在山上吹曲子。”他笑道。
“为什么?”李相宜问。
“因为我的这只笛子,名唤碧海潮生笛,它在每逢乌云遮月的夜里,吹奏出来的曲子就格外的动听,仿佛浸了水一样的灵透。”他笑道。
“不过一只笛子而已。”李相宜道。
“说得也对,不过一只笛子而已,让沈姑娘见笑了。”玉无涯说完,纵身飞越,落到了李相宜面前:“长夜漫漫,我看沈姑娘今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