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之听着外面愈近混乱声,心里一边骂着遇见一个疯子,一边扯着君临风上了那边的流苏飘摇的大床,纤手将被子一扯,便把君临风给塞了进去。
“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呜……”婉之刚说了一句,往□□一躺,压到了伤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那公子没有言语,行云流水般的曲音再次轻轻漾起,任外面喧嚣嘈杂,那如雪似兰风情落落的宫商徵羽兀自成曲。
清音淡淡,绵延在天地间,婉之有那么一刻感到异常的宁静,心阙明净,仿若有斑驳的雪花轻轻覆在心上,冰冻了悲喜,淡去恩怨是非,空濛如丝,柔和的融了万千雪花。
轻轻阖目,这雪,竟不似要用肌肤感受的,它同样冰冷,同样魅惑,但却是用来听的。
“雪,原来可以用来听……”婉之轻吟出声,不知何时何地,她曾有过这样一种落寞的心情,仿佛那拂乱琴音的是自己清凉的指尖,多少年前,她也曾弹过这样孤寂落寞的心情,又是那似曾相识的前尘若梦,一声轻叹无意识的从唇间流出。
君临风之前没有注意到婉之的臂伤的很厉害,此刻触手处均是粘稠的液体,又听到婉之的呻吟和轻叹,小脑袋便要拱出来看婉之的伤,他这一动,倒是把婉之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反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因为那群混乱已经至门口。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婉之以为有人要闯进来的时候,外面一阵交头接耳的低语后,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琴音淡淡的柔和的,在空中斩落芳菲风雅,雪落无痕。
良久,才听外面一人恭谨道,“里面可是听雪公子?”
轻轻拂落几丝清音,听雪公子温言道,“不知刘统领有何贵干?”
似皓雪落冰弦,飞花过玉盏,玉音堪比琴音的人,除了天都第一才子听雪公子,没有第二人。
“扰了公子,实在是卑职的疏忽,只是正在捉拿的犯人在附近流窜,公子可曾看见?”
“什么犯人?”听雪公子指尖挑起半丝灵动,轻描淡写问道,眸光淡淡瞥过□□被子。
君临风在听完那琴音后,脑子也清醒过来,只觉得那个憋气啊,什么犯人?一个王妃,一个皇子,真想蹦出去大吼几声:兔崽子们,你们来抓爷,有本事试试?诛你十九族!
奈何婉之的手捂得紧,他也只能腹议一下。
“这……”刘统领停顿了下,这听雪公子向来性情怪癖,说话可得小心些,“他们伤了您的堂弟顾宸公子。”
婉之和君临风立刻对了眸光,合着这两人挑来挑去,最后钻到狼的亲戚这里来了,人家是一家子。婉之眸光瞬间凌厉起来,随时准备再战。
☆、公子请息怒
苏婉之和君临风立刻对了眸光,合着这两人挑来挑去,最后钻到狼的亲戚这里来了,人家是一家子。婉之眸光瞬间凌厉起来,随时准备再战。
就在两人近乎绝望的等待听雪公子说,是的,那两个犯人,本公子不但见过,而且现在就在□□。
外面却想起了老鸨的叫嚷声,“哎吆,官爷,这还了得,你们怎么都跑到听雪斋来了,这……公子身体不好,又喜静,万一……你们担待的起吗?”
刘统领心里打转转儿,公子要真怕吵,经得起你这高声调儿吗?
老鸨提着裙子跑上来见刘统领没有要走的倾向,媚眼儿一挑,“刘统领啊,劳驾您就移尊吧,公子在听雪斋休养,若是丞相怪罪下来,媚娘可担待不起……”
此刻被子里的君临风和婉之还真是大眼瞪小眼,顾宸是顾相的侄子,又是这什么公子的堂弟,可不是嘛!顾相是这人的老子!
然而这人一直没发言,一直流转的淡淡清音忽而转韵,仿若飞雪入了荒漠,冰冷柔和与落落尘沙纠缠摩擦,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