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定尘不惊的眉目间微微动容,只是微微摇头。
君离央冷冷一笑,却难掩眉间苦涩,“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她,她为何总也不明白我——”
☆、君离央,我和你不一样
听雪抱起哭喊的君祁,他本想问,为她你一生不安,妻死子散,值得吗?就连如今还执迷不悟——却终是没有问出来,他又何尝能潇洒,若是早已放下,又怎会去见苗矣。
说好一生孤寂。再也不见,却还是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去。
君离央痛苦的瞥过君祁,“没有她,我要孩子干什么,没有她,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
听雪低眉渊深不惊,无奈苦笑摇头,听君离央一声咳嗽,抬眼恰见他唇边血色,“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也不会回到你身边。”
君离央身子一晃,便扶着桌子坐了下来,低哑道,“我后悔了,我不该放她,什么生死无常,她死也要死在我怀中,我死也要死在她面前,我这一生,什么都放弃了,不过是想留她在身边,这半年她生死未卜,我更是生不如死——”
听雪抬手探上了君离央的手腕,用内力一压。“苗矣不肯给她解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君离央,听雪继续道,“有一种解毒之法,可以把母体身上的毒牵引至婴体,在婴儿胎死腹中之前设法让他出生,母体便可无碍。我在想蛊可不可以。”
君离央黯然的眸子微微一亮,转眼看向听雪,“我只要她,算我求你。”
听雪起身到那边提笔写了几个方子,没想到君离央的身体已经劳损至此。“你不保重自己,就算她回来,也一样是生离死别。”
君离央闻语张口唤了管家按方子抓药,听雪又在饮食方面叮嘱了舒从,舒从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花,激动的去抓药。
君离央道,“你需要什么跟我说,只要能救她。”
听雪不动声色的望着君离央,“我会尽力,但是也会尊重她的意见,你要她,不要孩子,但我听苗矣说她现在是不要自己只要孩子。”
君离央说,“当初你费尽心机步步为营骗她离开,为的也不过是要她活着,我想有些事你不必让她知道,你和苗矣办就可以了。”
听雪淡淡道,“君离央,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会问她的意愿。”
君离央心底一沉,唇角一敛,“那是你的事,你若实在不想救她,我不勉强,那我现在就把她抢回来,我穷其一生,不信保护不了她。”
听雪眼底一深,良久未语,对君离央,他不知该恨该叹:恨他对娉婷的无情,叹他弃了一生只为情字。
想起了尘的那一番话,听雪道,“你先把派至边陲的军队调回,你若此时引起边陲天国和墨夷的战乱,即便你抢回她,苗矣也不会救她。”
“你这半年在滇南这边暗中不知做了都少事,早已引起皇帝的注意。他不可能完全相信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她,帝王的心思,你该比谁都懂——”
君离央抬眼盯着听雪,“其实他怀疑的没错,她走后我一直痛苦,她若是回不来了,若是我还有余生,那我能做的便是复仇。”
☆、恨之入骨
听雪此刻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了尘大师那声叹息,三年前,离王鞠躬尽瘁,进退有度,为天朝江山一切可为,如今的他,完全颠覆,情之一字,比毒更甚。
“好,你先做好你的离王,我答应你尽力而为。”听雪妥协了,君离央点头,也算妥协。
身畔婴儿眸光流转在两个大人之间,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如今的婉之却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墨陵对婉之百般宠爱,部落上下都知道老大对夫人宠到了骨子里。
而且从蓟州呆了十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