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胸口,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江恆。她可以說,沒有。但是她什麼都忘了說。
那時天邊炸開一朵煙花,一瞬將船上照亮,又一瞬熄滅。
江恆饒有興味看著她,她想起陳祝山來。
她回憶未盡,陳祝山已經摟著她的背,將她抱起來。軀體相纏,那柄墨錠落入了墨汁中,她忍不住地抖,靠在他懷裡,一口咬在他肩頭。
陳祝山在這事情上似乎經驗老成,誠然,身為皇子,十幾歲時便安排有宮女啟蒙,後又有侍妾正妻,如今更是三宮六院,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孟知語有些酸。
她用牙齒,輕輕擦過他精瘦的肩頸,留下一個齒印。
好歹……也不算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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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彼此只上過彼此的車。
其實在這段感情里,知語是看得清楚的那個,三哥才是看不清楚的那個。看不清楚的那個,才是弱勢。
☆、第二盤棋
她這一口咬下去,明顯感覺到了陳祝山的反應。
她有些小竊喜。
陳祝山在無邊的海里望她一眼,而後船再次翻過來,又覆過去。孟知語覺得自己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的手被他抓著,腿被他纏著,連靈魂都被他撞碎又重組。
等到風平浪靜,海潮退去的時候,早不知今夕何夕。
陳祝山先前吩咐了,不讓人進來。阿幸在門外等了等,等到李元過來,二人著急上火,生怕他們打起來。
阿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悄悄摸摸從後殿繞到牆根,而後便聽見孟知語一聲嚶嚀。
她瞬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推了把身後的李元,二人做賊似地離開了。
阿幸有些臉熱,她雖然年紀也不小,對此事卻沒什麼經驗。她扇了扇風,瞪著李元,「這事兒你得保密,不許說出去。」
李元很惶恐,「姑奶奶,我的頭還想要呢,哪敢說出去啊。」
李元對此似乎有些心理準備,他並不覺得驚詫。當年匆匆幾面,他便覺出來了。
他嘆口氣,搓了搓手,又問阿幸:「那咱們怎麼辦呢?在這守一夜?」
阿幸搖頭,看向燈火未滅的殿中,「守著吧。」
殿中的燈火是第二日清晨熄滅的。
皇上要早朝,很早便離開了。
陳祝山臨走前,看了眼躺著的孟知語,吩咐道:「不要打擾公主睡覺。」
阿幸哪用他吩咐,自然明白。
陳祝山走後,殿中安靜下來。阿幸趴在床邊,看著孟知語的睡顏,有些擔憂,情緒十分複雜。
孟知語夢中似乎皺了皺眉,阿幸更嘆氣了。
孟知語在做夢。
一個很久遠的夢。
夢中她九歲,因著吃食不足,身材瘦弱不堪,像個豆芽菜那般。她被困在宮牆之中,不知外頭光景。
陳祝山來看她的時候,會為她帶幾塊飴糖,以及一些民間的小玩具,例如風車,小鼓。
她是極喜歡的,太喜歡又不敢放肆玩,便只好吃糖。
那糖很甜,可惜溫度一高,便存不住。她被陳盼月欺負的時候,便會吃一塊。但也不是那麼捨得吃的。
陳祝山每回看她,都忍不住笑:「你可以吃的,我可以給你帶多一點。」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像外界所說的那樣。不過大抵因為打從一開始,便見過真實的他,她倒是不那麼相信。
陳祝山會查她練字的情況和畫畫的情況,她字和畫全照著他的仿,開始是東施效顰,並不好看,到九歲時,也算有了幾分相似。
冷宮那棵樹很高,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