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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些日子风信子一心想要带着万俟圣昕一起回皇城……
“是啊,园子逛着呢,这莲子粥还是他让我送来的,说是这个时辰公主估摸着会醒来,公主果然是醒了!”玉坠暧昧的笑笑,却不敢把“心有灵犀”四字说出来,她知道公主心里装着人,这情爱其实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来做什么?”风信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支朱钗,看着铜镜里不施粉黛就已经风华绝代的脸,说不上喜悲,只是看着顺眼些罢了,特别是眼下的朱砂蝴蝶纹,娇艳欲滴妖娆魅惑。
玉坠摇摇头,道:“这个汗皇没说,公主要不要亲自去问问?”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这粥放着我会喝的。”风信子摆摆手,他愿意在园子里等就随他吧,反正这扶柳宫也没什么看头,规模虽大却空荡荡的的徒有空壳,柳妃死后,该没收的没收了,不该没收的也被抢夺一空,如今就那么一个院子,还荒草如烟。
风信子懒得动,索性在房间里看起了医书,她得学学解毒之术了,这古代可没有一个像哥哥那样一心一意护她周全的人,她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且,小宫的蛊毒未清,她不希望这成为司寇无邪威胁她或是他的筹码。
“公主,玉坠觉得汗皇陛下对你……”玉坠欲言又止,突然眼睛一亮,道,“今早皇上赐了公主好些东西呢,其中一串南海黑珍珠,听说六公主求了好些日子都没有求到呢,没想到会赐给你,玉坠这就去拿给公主看!”
南海黑珍珠吗?
风信子凝眸,突然豁然开朗,这就是司寇无邪的目的吗?
万俟庆知道她被鬼面冥王休弃,原是该对她冷眼相向才对,她昨晚更是不参加晚宴驳了他的面子,如今他却送了金银首饰过来,明显是看到司寇无邪对她的特殊待遇,一心想着压榨她的剩余价值,将这个最不喜爱的女儿送到他国去,及保全了国家,又保全了爱女。
而司寇无邪,就是要将她置于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吗?
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信子冲动的想要出去拽住司寇无邪问个明白,但理智告诉她要沉得住气,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里生活,就好像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谁先动谁就算输!
要想得到自己所要的,就必须要忍耐,这宫廷里有太多戴着假面存活的人,不外乎三种。
一种是愚蠢的聪明人,看起来迟钝单纯,实则心思深沉,而往往是这种人,才能游刃有余的游走于阴谋与权势之间,才能在明争暗斗的环境下如鱼得水,一如六公主风姿。
也有那么一种人,张扬跋扈却毫发无伤,这,往往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一个愚蠢的聪明人,得到的权势和北京足够她嚣张,一如三公主风铃。
另有一种,锋芒毕露却不善于伪装的聪明的蠢人,最终死在风口浪尖,一如九公主风尘的母亲柳妃。
如今司寇无邪和万俟庆,是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柳妃吗?
下午的闲暇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宫宴在风信子的淡漠和玉坠的期待中,终是要开始了。
看着托着精致名贵珠宝和华丽奢侈宫装鱼贯而入的宫女们,风信子总算明白为何今日起床时玉坠只给她绾了个简单素净的发髻了。
被宫里的老嬷嬷折腾了近半个时辰,风信子总算是完成了沐浴更衣,香喷喷的花瓣熏得风信子有些晕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如瀑青丝被高高的挽起,风信子突然就想起昨日见到的风姿公主,这般发饰正和她如出一辙!
“出去!”风信子望着铜镜里大红色宫装的自己,突然重重地扫落了梳妆台上的华贵公主桂冠,摔在地上的金色孔雀晃动着金光闪闪的翎羽,圆润饱满的珍珠像是泪滴,凄然的躺在暗淡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