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落到方方圆圆眼里,两个小丫头撇着头,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是啊,因为我的遗忘,这样的幸福耽搁了多少日子,他们这许多人又担心期盼了多少日子?
苏轼说,人生有味是清欢。 诚然,平淡才是真。
午后,高无庸来了。胤禛被请走,团团也跟着去了。
我稍稍有些不明,团团去做什么呢?他还那么小。
不过思及上午初见时他那身气势和仪态,又能够理解了。
真是皇室的孩子早成人,这一点,可敬,也可怕。
剩下我一人,尤自在清闲。
炉子,水壶,茶叶,茶具,案椅,书卷,檐下冲茶阅读。
暖风薰薰,怎一个,怡然自得?
“咚咚”两声轻叩,我睁开眼。
院门口,立着一人,明紫衣袍,眉眼狭长,笑意盎然。
“十七?”我惊喜道。
“在前院见四哥时,他说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你。”他愉快地说。
“来得正好,我请你喝茶。”我邀请道,跟着挥手叫方方圆圆搬来张椅凳。
“好。”他坐下了。
烫壶,放茶叶,冲水,去沫,盖盖,冲壶……
繁琐的工序之后,我斟出两杯。
看着茶水,闻着茶香,他瞅着我笑,“大红袍?”
“嗯。”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也不能赖我。
那时,胤禛问我喝什么茶,我随口说“乌龙”,结果他就拿了这来。
当时我还纳闷来着,怎么才给这么一点,能泡几次啊?于是问他。
他斜睨我一眼,一声不吭,若老僧入定。
后来才知这是极品,一年难收几两,珍贵得很。难怪当时他这样无语。也亏了他那么爱茶的一个人,明知给我是浪费,居然也没收回去。
于是整得我感动得不行,辛辛苦苦学来手茶艺,以慰心安。
而当我眼巴巴地泡来给他喝,看到他眼底的偷笑才醒悟,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奈何,对于这样温柔的陷阱,就算一早知晓,我也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往里跳的。
更何况,后来他……
“琴儿?”一个纯净的中低音响起。
“对不起,我走神了。”我赧然歉道。
他摆摆手,表示不要紧,接着举杯赞叹道,“好茶。你的手艺比之以前,也更精进了。”
以前?我微微一愣,而后打趣道,“你也不看看我跟的什么人。”
他爽声笑道,“那倒也是。”
再斟出两杯,我迟疑着问道,“十七,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帮我查查。”
他若有所思道,“是有关你失踪的事,是么?”
我将被掳的经过陈述了一遍,末了说道,“这事我觉得不适宜对你四哥说,毕竟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能查到自然最好,不能也便随它去了。”
他沉思片刻,答道,“其实,去年你失踪后,我们就有仔细查探过,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明线暗线,官府江湖,各种法子我们都用了,可是一切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你不知道,那阵子,四哥他,真是苦。每日白昼,要装出一副无事人样,悉心辅助朝政;夜晚,无法成寐,总是徘徊在风露之中,好不容易劝躺下了,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又跳起来,急急地问,是不是有你消息了……”
我听着听着,潸然有泪下。
他看看我,微微动容,却没做什么,接着说道,“一连五个月,在不把事情捅穿的基础下,我们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所有可动用的力量都用上了,都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