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藝人形象還是合同違約金,以及經後續的推廣商機,他們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你明天借著小羊的事情,去找找看山山他們吧,要不要搭上山山這條線,看你能不能想得通。」經紀人說完這句話,去處理商務合作了。
俞嫣然抱著頭,思緒紛亂。打電話給爸爸媽媽。
爸爸說,「要是受不了就退出吧,反正家裡只是多一張嘴吃飯的事情。」
媽媽是農村女人,眼界狹窄,「周圍鄰居說娛樂圈水深,女兒你還是回來。早點找個人結婚,你那麼漂亮,一定嫁的很好,女人這輩子不就是嫁人生孩子麼。媽媽給你介紹幾個相親對象。」
回去?回到小縣城裡嗎?然後嫁到附近,被家人吸血一輩子。在這裡,最不濟也是嫁孟燃這種富二代。
她已經見識過這個世界的繁華,再難回到生養她的故鄉了。
故鄉沒有任何資源,甚至連高鐵都沒有,人都是粗俗的,大聲隨地吐痰,沒有大城市裡的有素質。
她現在面臨著一個現實問題,不努力很快就要回老家了。可怕的是,她還有個「吸血鬼」弟弟。
「這個月爺爺的醫藥費還沒有打過來,記得打一下,爸媽也知道你過得艱難,在縣城我們根本賺不到什麼錢,你弟弟的興趣班費用,下個季度也要交錢了,爺爺的醫藥費和弟弟的興趣班費用,一共四萬五,然然手頭有結餘的話,給我們打過來。如果沒有就算了,我們自己湊一湊。」
當初父母為了供她讀電影學院,一路花了不少錢。反哺他們是應該的事情。
以前俞嫣然拍戲,一個月至少百來萬,一個月打一兩萬回家不是什麼難事,有時候家裡人過生日,也是五千一萬地微信轉帳。
今天第一次,她覺得很煩。為什麼要她養弟弟?又不是她生的。
一天的委屈爆發出來,「弟弟上不起補習班就不要上了啊。我現在面臨著巨額的違約金,已經沒什麼錢了。爺爺的醫藥費,不應該我來付,是為人子女的你們來付錢。你們吃不起飯的時候再來找我!」
很久,那邊沒有人說話。
再過了一會,一個初中男生說話了:
「姐姐你說你每天拍綜藝,一天就有20萬啊!我興趣班才2萬塊錢,為什麼不給我上?我就想學彈琴和跆拳道!爸爸媽媽年輕的時候養你,現在他們老了,你來養我不應該的嗎?」
俞嫣然氣得打顫,直接哇地吐了。這個弟弟是她上高中的時候,父母生的二胎,她高中後就一直住校,姐弟兩根本沒什麼感情。
「狗東西別想要我一分錢,愛滾哪滾哪去!」俞嫣然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吐完之後,嗚嗚大哭,一邊抹淚,一邊把爺爺的醫藥費轉過去。
爸爸發簡訊過來:【弟弟不懂事,別和他計較,你媽和我在家裡已經打過他了。】
人真是太複雜的動物了,人也太可笑了。她打電話回家,是想汲取一點溫暖,結果吃了一肚子的氣。她到底在渴求什麼呢?
寄錢到家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口一個親姐姐。沒寄錢回家的時候,個個伸手找她要錢。這個世界上無緣無故的愛太少了,或多或少就帶著利益的算計。
世界上最可靠的人,只有自己。
俞嫣然滿心疲憊,不知不覺打開其他嘉賓的直播間。
就這麼一直看了下去,崔哲溪的直播間笑到她肚子痛,笑出眼淚。
偶然看到他們的綠色的漁網線,原來她那次拉錯網了,把山山的漁網給拉上來了。
山山什麼都沒說,騎馬走了。
她拉錯了網,換錯了錢,蓋了不合格的羊圈。
一步錯步步錯。
直播間被黑粉嘲出天際,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