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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日子就该如此这样过下去;所以;她忽略掉他在十四离京后的忙碌;也跟着忽略了九爷的不见人影;甚至几次帮弘晖送祭品时;四爷府的下人也有些怪怪的;他不愿意让她知晓许多事情;她也心甘情愿被隔在外头;打她的哈欠;她的世界;抬起头;看到的永远是一片清空万里……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大人逝世;当时的她正窝在她自己的小房间里;只别人说整个北京城戒严,不能随便出门,她咬了咬唇,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就连九爷也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到这个消息;她下意识地摩挲出几年前;被人丢进手里的荷包;她皱了皱眉头;将它捏紧了些;轻笑了一声;她的愿望还来不及说出口;兑现的人已经彻底睡着了……她始终把这荷包压在抽屉里;没敢拿出来;也没敢仔细端详;当她知道它是康熙大人的东西;总觉得;这东西不该在她身上;皇帝嘛;总是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如今;她咽下一口唾沫;那荷包里一直搁着一块硬硬的东西;她一直不敢瞧;怕是啥惹来杀身之祸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咬了咬唇;又将封口拉紧了起来……
康熙大人终究是康熙大人……
入宫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康熙帝皇四子胤禛即皇帝位;年号雍正;一句话的概括;几个字的勾勒;结束了北京城的戒严;平息了一些夹杂在空气里;快要翻涌出的张扬跋扈;几百年后;变成正楷字体;黑糊糊的;一笔一画地嵌在历史书上;撒发着淡淡的油墨香;也曾被她夏春耀拿在手里;随便翻两页;塞进书包里;不到考试前;绝对不拿出来……
大概记下大人物的名字;忽略掉小体字的部分;只把历史老师大发慈悲勾出的考试重点看了又看;所以;并不是考试重点的他;没有得到丝毫重视;被她忽略而过;她手里的红笔也没染指过他的名字和封号;所以;比起人们都忙着惊讶四爷的即位;她却在忙着记下他皇八子的新封号;和硕廉亲王;她将脑子里本就不多的历史资料搜寻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记着几个颠三倒四的皇帝名;所知道的王爷封号为零……
这封号一上去;人也跟着忙得更加找不着北了;她不奇怪自从康熙大人过身后;就找不着他的人;只是有点奇怪;这两个皇帝咋都怎么喜欢奴役自家男朋友;把他栓在裤腰带身边;丢给他一个烂摊子……好在他的”情书”从头到尾都没断过;搞得她屋子里越来越多他那四个招摇的大字”安好;勿挂”……每日一张;看得她不觉皱了皱眉;她不太明白他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向她报备自己的安全信息是什么意思;只是对他多一个字都觉得奢侈的情书表示极度不满……
时至年关;由于康熙大人的驾崩;整个北京城似乎都还没缓过神来;但是习俗不能变;年还是要过;少了大操大办;张灯结彩;下人们还是忙碌起来;不过;每人来叫她去干活;她也没发挥啥所谓自觉;自动;自发的劳动精神;和糖糖两个人缩在房间的被子里;看那厚重的雪花盖了一层又一层;偶尔还去厨房搜刮一些年货躲在房间里偷吃……
直到有一日;她还睡得迷迷糊糊;却听见糖糖嚷着她的名字;闯进她的房间;她揉了揉还没睡够的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唔……怎么了……”
“阿玛要走了”
她愣了愣;低着脑袋;看着含着一泡眼泪的糖糖;咬了咬唇角:”去……西宁?”
“春姨;西宁是哪里?是不是离北京很远?”
她颤了颤唇;随手抓过衣服;赶紧穿好;拉起身边的糖糖;正要走出门去;却迎面碰上一个公公模样的人;那人朝她点了点头;淡然地开了口:”夏姑娘?”
她向后窒了窒;拉着糖糖的手;不觉得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