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问奴家?”就算被识破真实性别,红衣妖怪依旧毫无压力的扭着一副比女人还女人的姿态,在伴的周围转着圈打量,“奴家看小哥面生的很,应该是刚被关进来不久的吧。如果小哥是想逃出这塔,怕是找再多妖一起反抗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人家愿不愿意理会小哥你都还是个问题呢。”
妖怪拧着手绢掩嘴轻笑。
每一个被关进镇妖塔的中二妖魔,在最初被囚禁的时候都是不甘心的,但一旦发现力量受制的自己不管如何反抗、愤怒都无法逃离的时候,结合起来反抗也是常有的事,当然都不会产生什么效果。
于是久而久之,那些被囚禁的妖怪更倾向于认命的在塔内寻到一个可安身的角落,沉默消亡。
当然,在消亡之前,那些妖怪可能会衍生出许多奇奇怪怪的绅(bian)士(tai)爱好,来供自己在寂寞中自娱自乐。
比如这只嗜好男扮女装的妖。
“我确实是今天才被关进塔里。”而且一进来就有了大发现,伴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吞入妖丹时产生的温度还没有完全消退。
“吖,果然呢,”红衣妖怪清脆一笑,“奴家都进来两百多年了,连外面是什么样子都快忘记了啊。要不小哥给奴家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
伴皱眉,不自觉想了想镇妖塔外面的世界,“可是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红衣妖怪依旧一脸期盼的看着伴,“就给奴家说说呗~小哥~”
伴默默后退一小步,躲开了妖怪,“我给你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你能带我去妖怪聚集的地方?”
红衣妖怪闻言孩子气的嘟了嘟嘴,觉得伴一副一定要找到妖怪聚集处的想法有些没趣,但转念一想,“可以,奴家带小哥你去找,小哥你一路上必须多多给奴家说说外面的事儿。”
觉得这样可行的红衣妖怪伸手挽住伴的胳膊,一脸明媚的笑意拉着伴就要走。
红衣妖怪一边拖着伴前进,一边娇嗔道,“小哥,快给奴家说说,外面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对了,普空那和尚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吧……当初还一副死也要拖着奴家一起死的样,可惜他死得连骨头都成灰了,奴家还活得好好的。”
伴几次张了张嘴,都被红衣妖怪啰啰嗦嗦不间断的碎碎念给打断,鼻子尖全是从红衣妖怪身上飘过来的甜丝丝的香味,伴不适应的想挣脱对方霸着自己胳膊的手。
可红衣妖怪正说到兴头上,被关进来两百余年,他不再有可以说话交流的对象,渐渐的只能依靠自言自语和那些回忆支撑着,而那些残留的回忆多半只是关于一个……叫普空的和尚……
“……那和尚当初多能耐,说只要苍生需要,他便愿以一己之身赴汤蹈火…奴家看那和尚自私得紧,只是与奴家亲了个小嘴就抹去了自个的记忆,嘻嘻,面皮子真薄,若奴家说那和尚下世投胎那定然落不得一个好结果。”
红衣妖怪不停的念叨着,语气甜蜜中带着刻骨纠缠的恨意。
说着说着,红衣妖怪忽然像着了魔似的甩开了伴,幻化出一把长剑,指着伴,“普空!我为你放弃了尊严、背弃了家族、所有的所有我都不顾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伴愣了愣,“我不是普空。”
“普空!你是不是哪怕看着我眼睁睁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红衣妖怪面色再不复之前的妖媚,清冷决绝中更是绝望,“好!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成全你的大仁大义!”
话音未落,红衣妖怪指着伴的长剑立刻转向自己,动作来得有些突然,红衣妖怪毫不犹豫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我真的不是普空。”伴瞪圆了眼睛,看着缓缓倒下的红衣妖怪道。
半响,地下的妖怪一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