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浅浅地“嗯”了一声,沉默半晌,展昭才收起笑意,缓缓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要是看清楚那摄影师长什么样子,估计你也想得到。”
白玉堂筷子没停,咽下一口鱼肉,这才把筷子一放,“实话跟你说,我就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没去问。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都十多年没见面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敢确定。”
这世界上相像的人多得是,白玉堂不敢认,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可摄影师未必。
许久,展昭才戳了一块扇贝,“我听说,根据现代遗传学基本定律,子女无论性别,终归是更像父亲。”
“所以武侠小说里那些个女儿跟妈长得一样的都是胡说八道。”白玉堂不客气地接了一句,“我跟我舅生活了一年,就跟我干妈走了,后来我妈才说,我舅舅离婚了。”
“你还记得你那两个表哥的名字吗?”展昭微微蹙眉。白玉堂摇摇头,“我要是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会认不出今天那摄影师,就是我表哥,我舅舅的儿子?我他妈连那是不是都不敢确定,更别说猜那是他哪个儿子了。”
展昭没说话。白玉堂家的事情,他调查过的,远远不止这些,从某个角度来说,他旁观者清,但是白玉堂的推测,也不敢说就是错的。
半晌,展昭一把按住他的手,“白玉堂,你不能喝酒。”
“可以,”他低声道,“我有分寸。”
微微挣开展昭的手,白玉堂目光低垂,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是凛冽的,酒水刺激着月色,刺激着漫天星光,也刺激着视觉听觉,甚至……触觉。
展昭很清楚白玉堂为什么会突然想喝酒,有时候,用醉来暂时麻醉一下神经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但是这种情况对于白玉堂来说似乎有那么一点赌气,但是他没有阻止白玉堂,换句话说,他相信白玉堂有分寸。
“南方的酒果然没什么好滋味。”几杯下去,白玉堂堪堪停了手,“喝了也没什么味儿。不如我老家的酒,你见过么?金红色的,老远就闻到香味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呵呵……我家那边的酒,就是十几年的老窖,那才叫有味道。”
“你到底是醉了还是装醉呢?”展昭有些好笑。白玉堂笑了一声,“我要是说醉了,那就是装醉,可问题是我也没装;我说我没醉装醉,可醉鬼不都说自己没喝醉么?猫大人,你说我喝醉了么?”
展昭额头上跳起十字的青筋,猫大人……
这个名字来历还真是够劲爆的,大学时代的男生都喜欢说点黄段子。比较有名的段子就是展昭和顾安之这俩死党相互打手枪的事儿,学校的风气都那样,一点小事儿都可能被传的风风雨雨,最后传来传去的早就不知道原来啥样子了。打手枪事件的真实情况是,他俩在一块解决个人生理问题的时候,听到窗外有猫叫声,顾安之就蹭到窗口去看,结果当时厕所灯出了点问题,结果被寝室长陈扬开了个大玩笑,拿相机给拍下来了——展昭当时的评价是:他也不嫌浪费胶卷。
那个年代还没有能拍照的手机,陈扬也是公家东西私人用,他自己就是摄影团的人。结果照片洗出来一看,两人的影子就是相互……那啥的一只猫和看不清的一团。
猫影子是展昭的,什么都看不清的鬼影子是顾安之的。
从此以后,猫大人名声大噪。说起来,外号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展昭自己不在乎了,别人也就说不了什么的。当然,侮辱性外号是绝对不能忍的。
猫大人这个外号几年,OICQ开始流行的时候,展昭为取个名字绞尽脑汁,听到猫哥这个称呼,当机立断:御猫。
展昭没加白玉堂的QQ,否则他一定会看到头像下面那个让他笑到吐血的名字:锦毛鼠。
眼下白玉堂摇摇晃晃地起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