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伊路迷少爷的直属见习,二柏舞。
为什么?!老天爷你特么在耍我吗?!
回家。这是舞消失前所许的愿望。伊路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揍敌客家,又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向赛肯镇——她的家……她回家想做什么?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吧。但是转念一想,伊路迷似乎就想到了舞的初衷,她的“回家”应该不是这个词的直译,而是更为深层的东西。
她想回的家,是所有一切还没开始的那个时候的家。她想扭曲时间,她想否定现在的一切!
当感觉到有人闯进来的时候,舞连反应都慢了半拍。她就那么木讷的看向自己房间的窗户被一道黑影从外撞碎,飞散的玻璃碎片飞速直喷向她。
伊路迷冲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扣住舞的脸将她的后脑撞进床铺中。普通的木制板床经不起如此剧烈的撞击,散碎一地。
反应迟钝的舞之觉得大脑一阵轰鸣。很长一段时间,这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是呼吸声。
“第二次。”伊路迷骑跨在舞身上,右手心里是舞的脸。
随着伊路迷话落,舞感觉到脖子上指环的震动。
舞动都不动。如果不是手心里还有人的体温,伊路迷都开始怀疑刚才那一下自己把她给敲死了。终于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冷静,他才放开手,只是仍维持着骑跨的姿势。
舞的心情就简单的多,她现在只想有个人来狠狠的揍她一顿,而不是赦免。
失望?伊路迷端详着舞的表情。不。现在她的表情只显示两个字,那就是绝望。
“舞,”伊路迷弯腰贴近她的耳朵,“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让我想一想……如果这次计划失败,你应该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可惜……”
死就死吧。舞面无表情,双眼无神。这次计划的失败全部源自她自己的愚蠢,如果现在能死,那也无所谓了,就算将来她有机会对今天所做的选择后悔,她也懒得思考了。可是那个声音说了“可惜”,可惜什么?
“你不会死。”伊路迷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因为有人需要为你今天的鲁莽付出代价。你猜是谁?”
舞的眼神终于开始有了变化。他什么意思?
“你可以继续装死。”伊路迷语速很慢,“但是那几个失职的管家……我觉得这个可以作为你在揍敌客家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认为呢?”
她不要。舞的心脏开始抽痛。不管这是出自制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已经不得不从自我厌弃中迅速恢复过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假冒你的命令策划了这起事件,请你不要冤枉其他人。”
“冤枉?”伊路迷慢慢的将脸孔移动到舞视线的范围,长长的黑直发垂下来,成功的为他的面目表情增加了不少阴森气氛,“这不是冤枉。而是我在迁怒。”
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舞想怒吼出声。但是作为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她连罪都认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账。
“就这么定了。”伊路迷似终于网开一面坐直了身体,虽然姿势没变,但至少压迫感减轻了不少,“由你亲自动手。”
“我拒绝。”舞以从没用过的口气吐出了这三个字。
伊路迷的脸上有什么阴暗的东西开始聚集。
“冤有头债有主,”舞继续激怒他,就算她的心脏在不断提出警告,“就算你只手遮天,可是随便处决没有犯错的管家你难道不怕被席巴老爷追责吗?”
“说的好。还有,谢谢你的担心。”伊路迷的表情继续往黑暗处转变,“但是你知道怎么才算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吗?”
舞知道。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最讨厌的是什么?当然,他相信,伊路迷肯定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