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过,她的双腿已经能行动如常了,撩起长裤时,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如何;总觉着那一大块的红疹似乎淡了些。不过这些她都来不及用心去看,思起昨夜里元岚的不正常;她莫名的有些心慌慌。
这么多年;即便是她到头来没看清楚元岚的心;可她的为人还是清楚些的。眼下是元漓登基的大好时机;自幼对皇位就无比执着的她,怎么可能放由元漓轻松上位呢?怕就只怕,元岚会去做傻事。
多日不曾走出这扇房门,在推开厚重的雕花薄纱门时,刺眼的太阳光直耀的元姝睁不开眼。蹒跚的扶着门房晃了晃有些晕沉的头,腿间药性虽去了,可到底是大半月没走过路了,隐约间还有些发软。
“有人吗?”
深秋的温暖晨日,一切都静的出奇,唤了好几声都不曾得到回应,元姝心底的不祥预感开始蔓延了。待眼睛适应了些强光后,她就扶着柱子小心翼翼的往院子外走。
“有没有人?”
沉睡一夜的嗓音还带着几分醒不过来的迷蒙,试探中有些惊疑。元岚盘下这宅子时,就说了是大宅,深深庭院,曲水复廊。南方之地富庶重享乐,院子修的都是分分精致,小桥之下便是潺潺溪流,明明是一幅极美的难得景致,可元姝却没心思观赏了。
这地方寂静的怪异。
“元岚!元岚!”再也忍不住这死一般的沉寂,元姝站在了长长的走廊尽头就喊了起来,清声娇啭,却是又急又怕。
——死丫头,别忘了我……
那是她昨夜沉睡前一刻听到的最后一声呢喃,有太多的无奈和不甘,化作了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揪住了元姝的心房。
“元岚!你出来啊!你出来!”
元姝在怕,尽管她对元岚没有所谓的爱情,可到底是存了多年的友情,昨夜虽触动不深,却还是叫她多了一分谅解。元岚也好,元漓也罢,都不过是斗不下心里那份执念。
空无一人的大宅变的有些诡异了,任凭元姝怎么撕心裂肺的喊叫,都没能得到一丝回应。拖着似是灌了铁铅般移不动的双腿,再次回到那个囚禁她多时的房间,这一次,她真的自由了。
沉了心,元姝才发现梳妆台案上静静的躺着一封信笺,旁边还放着一朵已经开过的金丝昙花。猜出这是元岚留下的东西,她不禁有些急迫,三五下就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来。
——昙花再美,终究只能一现,还未采摘时,它是最美不过,可是折断之后,它便会迅速枯萎了。姝儿若花,彼时绽开有我陪伴,幸矣。可当我真正要下手折断时,才知道自己还是舍不得,我不要看到姝儿枯落。所以,我选择离开,如果这样能换你开心也好。
草草收尾的几个字写的异常缭乱,大抵是书信的人心已乱,字里行间忍不住苦涩。元姝知道,还有很多的话元岚不曾说,不过却也符合她那傲人的性子,不愿多唠叨被人看穿心思。
拾起那朵萎靡不振的金丝昙花,元姝眸间氤氲的水雾再也噙不住了,一滴一滴的砸落在了不复鲜艳的乳白色花瓣上。
——我关不住你一辈子,也不能守着你一辈子,天亮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原来,她所谓的结束就是这样离去?不,不会的,她始终还是觉得元岚在计划着什么,她为人是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
那么,元岚到底去了哪里?
这些都成了无数的疑问,还不等元姝去一一解开,她的大麻烦就来了。
元岚走了,除了在元姝的梳妆台上放下书信外,还有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对凤凰的金臂钏,六翅半开,红宝石点的眼睛,异常华丽。除此之外,便是之前一路走来买下的东西,却独独少了元岚的那份。
花了些时间换了一身衣裙,元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