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人有他们的一套情趣,叶凡是拿出了习武练剑的认真劲头学了个透彻,又是极其敏锐,发现吴乐对兄长身份极其在意之后索性就不再叫他“吴乐兄”或者“吴乐”,张口就是“吴乐哥哥”。
……耻爆了好吗。
现在吴乐对这几个字有十足的心理阴影。他对自己弟妹的亲人般的感情全被拧成其他东西了,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轴正回来。叶凡罪不容诛。
吴乐铁青着一张脸内心把藏剑山庄五庄主撕烤鸡一样愤怒地撕了近乎一炷香时间,最后觉得心情平复地差不多了,睁开眼看着叶靖衣,一字字道:“你看完黄山就回去。”
叶靖衣没再避讳这话题,轻轻点头。她身体状况确实已经到了临界点,黄山算是心中的一个夙愿,能在有生之年自己亲自来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然后你要回蜀中吗?”
吴乐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来个人说我是唐门的,你就真信了?”他觉得这姑娘聪明得很,但实在没见过过少世面,偶尔竟也是天真得很,与这幅冰肌玉骨的冷淡样貌搭在一块,倒是让人觉得好笑了。他看了一会,看着看着就看出点对故土和自己妹妹的怀念,表情软化了些,从怀里摸出个发钗递过去,“你头上那个被树枝划花了,换下来。”
叶靖衣惊讶地看着对方手里的发钗。一段胡杨木被磨成了从粗到细过度的长锥形,粗的地方收扁,胡杨木年轮眼处刻了个菱形的纹样,古拙有力,刀工相当了得。
“……你做的?”
吴乐挑眉。“哦,是比不上镶金带银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叶靖衣更惊讶,只得收在手里,“你自己弟妹肯定很幸福。”
吴乐心道我想把谁欺负到哭也是手到擒来,弟妹捉弄起来有另一番乐趣,你只是没见过罢了。他一边漫无天际地任由杂七杂八的念头在脑海里兜来转去,一边抬起自己手腕嗅了嗅,想起那病痨鬼一样的捕快所说“追魂香”三个字,心底又是一沉。
他看了眼窗外,层云万里,阳光倾照,但不知为何能感到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
“来得越迟越好。”他嘀咕道,“我说,叶姑娘。”
叶靖衣:“今天要走吗?”
吴乐点点头。“若是真下起雨来,又得多等几天才能上山。”
叶靖衣听明白了,忍不住露出笑容,“不用担心,我轻功很好,就算真下雨了也不至于笨拙到滑下山去。”
吴乐:“哼。”
☆、红衣
为人不可太高调,做事不可做太满,自信不可太爆棚。
吴乐躺在山涧旁的杂木中间,感觉左腿痛得几乎没有知觉,抬头看着自己摔下来的那处山崖,还好没看见那傻姑娘跟着自己跳下来。
几滴雨水滴在了脸上。
吴乐眨了眨眼,舔掉落在唇边的雨水,尝到了一股血味。他屏息伸手先封了自己左腿的环跳穴,然后坐直起来小心翼翼撕开裤子,看到一道斜长的划伤,流血不少,但是没有伤到筋骨,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松了口气,看着身上溅满血的衣服也觉得丧气,直接脱下来,反过来用干净的地方包裹住机匣,然后从杂木乱石中支撑着站起来。
红衣教的人里居然有唐门,那还客气什么。他想抢个机匣已经很久了,虽然吃了亏,但是武器在手就能方便太多。他们这趟上黄山看来没选对时候,山上的红衣教教众几乎拿出了搜山的架势,他和叶靖衣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路上还捡了个莽汉。那人伤的不轻,模模糊糊看见叶靖衣俯身扶他起来喂了些水,精神还有些混沌,眼神里就发出光了,估计以为自己回光返照,看见了神仙。
吴乐在一边看得牙酸,几日下来他已经把叶靖衣当成自己半个妹妹对待,如今看见有人